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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为何那样(女尊)(30)

“……婵娟,我们到了。”

马车停下来了。

薛玉霄此前并没觉得自己的字有多么婉转动听,怎么让王珩叫得这么韵味悠长,好似这两个字里有很多说不出的话。但她也没多想,等王珩重新戴上面纱,便撩开车帘,带他下来。

马车有些高,旁边的侍从动作慢了些,没有及时搬来马凳。王珩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子,胆子倒比别人大多了,似乎想要跳下来。

薛玉霄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王珩肯定想跳,她攥住了他的手臂,扶着王珩安安稳稳地下了马车。

他人是下来了,刚一站稳,就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她:“……疼。”

薛玉霄马上松开手,不跟王公子那双被欺负了一样的湿润双眼对视,反客为主:“是你不好好踩马凳。”

想来是他理亏,王珩不再出声了。

马车停在京郊的一个亭子外,两人走到亭子里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两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娘子在对弈,旁边或站或坐,有不少观棋的人。

薛玉霄刚一走近,就听到亭子旁边的树上传来一句懒懒的声音。

“白子右上高挂,黑子夹。白子拆二……五十手后,黑胜半子。”

亭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有的人是新来的,当场骂道:“观棋不语没听过吗?这才哪到哪儿,胡扯什么?”

她才一开口,其他人就立马摁住她,仔细端详棋盘,一个中年娘子叹道:“小师傅还是这样火眼金睛,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是啊,小师傅在观棋亭待了一上午,看了十几盘棋,就没有不中的!这样精湛的技艺,只要一进入京兆,扬名是迟早的事啊!”

先前骂人的那个愣住了,向左右询问:“什么?是高人么?”

有人好心告诉她:“这位小师傅只要在树上看几眼棋盘,就能预测出走向,没有不中的,真是神乎其技。”

对弈的两人也在看着棋局走向,发现接下来最好的走法,就是小师傅所说的方式了。执白子的那个女郎满脸失望,正要投子认输,忽然听到旁边响起一句。

“在六之六断黑子。”

众人皆是一怔,看向衣着华贵的薛玉霄,人靠衣装,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这些棋手都不敢得罪她,试探地看向第六条纵线与第六条横线的交汇处。

啪嗒。女郎将一颗白子落在了上面。

微风阵阵,亭子旁边是一颗巨大的垂柳,一枚锋利的柳叶吹拂着,落在棋盘的正中。

众人望着棋局,声音一点点地消失了,变得非常安静。

忽然间,树上的小师傅坐直了身体:“六之十二。”

啪。黑子严丝合缝地嵌入进黑白的空隙当中。

薛玉霄道:“十三之十六,继续扳。”

扳是一种围棋术语,是说双方的棋子挨得非常近的时候,在对方的领地上从斜线下一枚棋。

白子扳过之后,黑子彼此相望的气数被从中截断。

柳叶发出簌簌地摩擦音,四野无声,万籁俱寂,旁观的棋手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一个在亭中,一个在树上,两人就这么淡淡地用声音交锋,这盘棋已经从简单的对弈,染上了精妙而锐利十足的杀伐之气。

啪嗒。啪嗒。

只剩下令人心荡神驰的落子声。

对弈的两个小娘子没有任何不满,这两位的每一手,都够她们再学个三五年不止了,要是没有天赋,说不定十年都悟不出来一招……这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提高自身的机遇。

渐渐地,黑白两子交错着布满了整个棋盘,在众人的屏息凝神下,双方开始数目。

才数了一小会儿,树上的小师傅便道:“不用数了,白胜半子。”

她戴上背后的斗笠,从柳树上跳了下来,走到薛玉霄的对面,她的发丝上沾着雾蒙蒙的水珠——不知何时,亭外已经飘起如烟的小雨。

薛玉霄终于见到了女主。

“赵郡李清愁。”小师傅抬手行礼,用的是江湖中的礼节,冲着薛玉霄抱拳。

李清愁。

这本书的原著女主。

薛玉霄抬起团扇,持扇颔首,这是士族的礼:“薛婵娟。”

她的字流传不广,只有士族门户大家才能得知。薛玉霄可不想自己一说出名字,就把女主和旁观的人全吓跑——三娘的残暴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李清愁道:“满庭芳草月婵娟,好名字。阁下棋艺超凡,我不如你……没想到才一来京兆,就遇到有凤凰之资的女郎。”

薛玉霄一边谦虚,一边用上上下下地好好审视了她一番。

跟书中描写得差不多。李清愁一身朴素无华的深蓝长袍,腰身系着一条乌金带,长发只用鲜红的发绳束起,绑成了放诞不羁的高马尾,除此之外,别无装饰。她背着一个竹箱、戴斗笠,箱子里是她从赵郡带过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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