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251)
转过楼角,贺钧剑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脸上的冷凝蓦地空白,秦若站在那里,距离他两个台阶处,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那充满疼惜的眼,忽然就释怀了,贺钧剑寒星般的眼里漾起笑意,“若若是来接我的吗?”
“是,”秦若伸手,她都听见了,如果不是那枚齐国六字刀币,贺钧剑如今不可能活蹦乱跳,至少要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一个月,她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来的人,凭什么受别人质疑?
平时她用那枚功德币是一丝一丝在抽取功德紫气,救贺钧剑的时候她是不计代价在用,当时他神志基本已经昏迷,靠一股意志力在撑着身体机能运转,如今听他被人这样编排,秦若心里堵得慌。
非要看着他丢了命在烈士墓碑上多刻一个贺钧剑,才算高官的侄子没走后门吗?
贺钧剑攥住她的手,长腿一迈跨了两阶与她并肩,他低声道:“我活着,与若若有机会执手,这样大的恩德能让我原谅一切流言蜚语,几句闲话不痛不……”
在秦若红着眼眶瞪他的视线中,贺钧剑倏地住了口。
“你闭嘴!”秦若凶他,“我冒着疾风寒雪救回来的人,凭什么要背负这些?”
“没死是你的错吗?”
“谣言能杀人,你当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噩梦里惊醒?”秦若指着女病区那栋楼,“不管是谁,我要她道歉!”
人们更加容易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人人皆信眼见为实,在旁人不知内情的认知里,贺钧剑带着二十九个人上了战场,他活着回来好像连轻伤都没受,其余人都死了,只有他一身荣光的回来了。
尤其再加上据说他是高官的儿子这一条,身体检查里那各项都十分优异不像个伤患的检查报告为如山的铁证,综合这些考量,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谣言说的这样,高官的儿子用战友的命刷功勋,等谣言传开,到时候真相还有谁在意?
“我错了,”贺钧剑拉住气愤的要甩开他的手的秦若,低声认错,“是我想岔了,总想着自己能活下来不容易,就不想去计较这些小事了,可是我这样的心思却辜负了若若的一片苦心,我错了。”
“你要么去接受心理治疗,其余的任何事都不要再管。”
贺钧剑夜里的噩梦,今天这个反应,他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
秦若回头看他,“我不是要人人把你们的付出挂在嘴上感恩戴德,只是,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不允许别人这么作践糟蹋!”
“她们不痛不痒的几句闲话揣测,你庆幸自己活着所以原谅这一切,你还是在愧疚你活着他们牺牲了,这不是你该背负的内疚,如果你这样的心态,我不仅觉得我那天风雪兼程像个笑话,我还会觉得我眼瞎。”
秦若回头,目光看着往上蜿蜒的楼梯,“如果实在愧疚,要么你去陪他们吧。”
“但是该我做的事,我不会容忍一丝一毫。”
她说完,一把甩开贺钧剑的手转身下了楼。
在乌城旅馆的夜里,她生理期不舒服,没有发现贺钧剑的异常,也或许是贺钧剑当时过于疲惫,情绪没有干扰他,如今回到燕城,尤其今天交接遗物,战友惨烈的死让他又再次直面那痛苦非人的回忆,看着烈属们的绝望哭泣的脸,他愧疚自己没有把战友们活着带回来,带着这样愧疚甚至赎罪的心理,他才能任由谣言污蔑他。
在秦若看来,这种容忍不是大度包容,而是懦夫的行径,这样的贺钧剑不是那个在清河村里维护她的人,她知道他心态出了问题,所以才逼他这一把,但话却是真话,贺钧剑如果度不过这个劫,那她能动心她就能放手。
只当自己眼瞎罢了。
秦若走后,贺钧剑只能在楼梯上看她背影走远,最后,他转身上了楼,他心理出了问题他知道,他下意识的抗拒去接受治疗,若若说的对,这样的他,配不上她。
但是,他不能放手,那就努力变好。
这一头,秦若到了住院部女病区三楼,她找到宋有文的妈妈,歉意道:“大娘,打扰你我很抱歉,但是,我是来道谢的,感谢你对贺钧剑的维护,我知道是你跟其他家属解释,才让大家没有把烈士们牺牲的悲痛发泄在他身上,谢谢你。”
宋有文的妈妈在输液,听到秦若道谢她有些局促的摆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说的是公道话,我不能再做给我娃儿丢人的事,是你们两口子让我拿到我娃儿的遗物的,我该感谢你们的,我娃儿打心里念着的人一定不会做她们说的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