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146)
于家没人能在大丧前离去,只有贺远,能照顾她。于是贺远这个伴读一路伴去了海外,于忆梅失去哥哥祖父的郁郁寡欢,异国他乡对亲人的思念,对祖国命运的担忧,她像一朵枯萎的花,眼看就要落了。
贺远告诉她,他们太弱了,一个有哮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回国战斗也只能给战士们添负担,但是,他们学会了洋人的东西可以自强,可以建设祖国,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理念这一刻成了燃起于忆梅心中求生意念的火种。
到英国大半年后,于忆梅才真正开始奋起学习。
她卧室里那张刺绣的照片,是贺远跟她表明心迹那天他们决定在一起时照的,那是自从家里出事后于忆梅第一次露出笑容。
贺远洗衣做饭照顾她,递给她的水永远都是刚适合入口的,学做的菜都是杭帮菜,夜晚给她读书,清晨陪她起床慢跑,给了她所有的爱与关心。
“那时候我年轻也执拗,总是问他,对我是爱情,还是为还救命之恩所以才照顾我,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命。”
于忆梅抿了一口红茶,这一刻笑的目光轻盈宛若少女,“只当是年少的情话,为了这句话,哪怕后来我父母带着一身心伤捐了大半财产也出了国,但我却只匆匆见了他们一面就义无反顾的跟着贺远回国了,为了我的爱情,为了我十六岁那个救国的梦想。”
回国之后,建国前夕,两人结了婚,一九四九年,七月初七,贺钧剑出生。之后,十月一日建国大典,贺远成了将军的长子,她成了父母逃往海外避难的懦夫之女,可是她哥哥死于故土的战火里,是烈士,她家积累的财产也曾用于救国,她的父母是国难过后才心伤远走的,但是无论怎样说,贺家老爷子不接受不承认她这个成分不好的儿媳妇。
于忆梅的丈夫贺远,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委屈她去让贺家接纳她,只坚定的告诉她,“我只是你的丈夫只会是你生的孩子的父亲,我虽然姓贺但你身边才是家。”
贺钧剑三岁那年,贺远站在贺家门口,没有进门,对父母磕了三个头,最后对贺老爷子道:“当年我有哮喘病,为了我妈和我弟弟们能活下来,我不做拖累自己留下了目送他们逃走,是我妻子从鬼子屠刀下救了我,是我岳父一家治我伤病供我吃穿送我念书,你是天下人的英雄我不该怪你在我需要父亲的时候你没在,可是你想决定我的人生,那你先拿走我的命!我贺远的儿子妻子,不进你贺家高门!”
贺远虽然没有享受贺家长子的待遇,但他本人作为学成归国的物理学家也足够优秀,当年年底在他要被国家派往苏联留学之际,他只有一个要求,带着妻子和儿子,而于忆梅也是化学领域高知人才,就这样哪怕脱离了贺家,或者说从没有回去过贺家,夫妻两人的能力也足以让国家重视,就这样他们带着儿子坐上飞往苏联的飞机公派留学。
“五年后,一九五七年我们回国,因为苏联要撤回帮助我们国家研究武器的人才,国家领导人召唤留洋学子归国,我和贺远带着八岁的贺钧剑回来了,第二年,他去了我国某个秘密基地去工作,我成了华夏大学的化学教授。”
如果不是当年她怀了身孕,我国某个角落秘密基地隐姓埋名的研究人员也有她一席之地,可是当时于忆梅怀孕了,只能夫妻分离。
从那一别,他们夫妻已经十七年没有见过面了,于忆梅怀着四个月的二胎,在一场学生的实验事故里,为了救人流产导致终身不孕,她本人也受了伤,腰背和腹部被化学试剂烧伤留下了疤痕,唯一幸运的是,有贺远在不知名的地方为国奉献光和热,所以她得以安稳的度过这十七年。这一条红砖小楼巷子,住的都是那些人的家眷,没有被这一场已经持续了九年的特殊运动殃及。
“贺钧剑重要的成长经历里没有父亲,但他很懂事,早早地就知道保护我,”于忆梅轻叹,“也不知道当年执意回国是对是错,虽然苦守十七年,眼看就要赶上挖野菜等薛平贵回来的王宝钏了,但是我不后悔,贺远从没有一丁点的委屈过我,我的父母当年虽然不舍得,但他们支持我的决定,所以我虽然在乱世出生,但我其实并没有受过苦楚,父母爱我,我的丈夫爱我,我的儿子也孝顺我,如今还有若若,贴心的像我亲生女儿,唯二的遗憾就是他回来我都老了,还有就是不能去教书学了一肚子学问却没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