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白雀之前在秦家时的毛笔字，顾枭一挑眉：“你要的纸笔，是毛笔？”

顾枭问过私厨的服务生，很快私厨老板娘亲自将纸笔送了过来。大约是觉得客人的这种要求比较少，这位老板娘还特意瞧了一眼顾枭。

“多谢，可以了，”

见老板娘很是热情地让服务生腾出这边的一个几案来，顾枭谢过又道，“麻烦您。”

私厨的环境一般都很好，这家私厨也不例外，这边的几案上本来就为了装饰，摆了小小的精致绣屏，还有一瓶时鲜花卉，点缀着一个小小的镂刻书架。

移开后，几案直接铺开了一张画纸。

等看到顾枭左手提笔，还没离开的老板娘和这边的服务生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但客人没开口允许，私下留在这边是不合适的，老板娘带着服务生一起无声退了出去。

顾枭左手提笔，蘸了墨后，几乎没多考虑，画纸上一个风姿绰约的古装美男子就一挥而就。

沈白雀画完，玩着手里的笔心里叹息了一下：可惜不好画成女人，说自己是男人，她就把自己的容貌画出来后，换了古装男子的打扮……毕竟古装男子长发，又衣袂飘飘，可以弥补她没能画出魔鬼身材的遗憾。

“这就是你？”

顾枭静静盯着画纸，入定般看了好一会儿，才忽而开口道，“阕十九，这……真是你？”

他无法形容看到这画上人时的第一反应，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反应，像是心里漏跳了一拍。

“如假包换，”

沈白雀放下笔，拿起手机打字道，“可惜意态由来画不成，我本人比这个画灵动多了。”

嘚瑟。

但是事实，她本来就美。

顾枭没有质疑，只是定定又看了一会儿后，大约是想到了什么，疑惑又开口道：“眉眼……五官……似乎和叶风那女儿有点相像。”

沈白雀翻一个白眼，确实像。

“但又不一样，”

顾枭盯着画上的人缓缓道，“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

画上人斜坐在由简单几笔勾勒出的古色古香的窗格前，斜倚在榻上，都是慵懒之意，却偏偏又……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明明只是素笔勾勒出的人像，明明只是一幅画，他看到这幅画时，神思却像是落定在了里面，甚至还听到了画里窗外的鸟啼，看到了画里没有的一片池塘春绿……

无限生机。

莫非，阕十九之前说的，他和自己是前世的恋人……确实是真的？

一念至此时，顾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第48章 凭什么

阕十九明明是男的！

顾枭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视线却舍不得从画纸上移开：画上人雌雄莫辨的美，令他几乎陷进了一种疯狂的蛊惑中。

沈白雀戳了戳顾枭后，连忙在手机上打字急急问道：“美不美，你就说美不美？”

顾枭扫了一眼左手, 轻哼一声：“矫揉造作, 卖弄风情。”

那点风情全都卖给他了, 还是黑心商的杀猪价。

说实话, 他很难把左手和画里的人联系起来, 这个时而风骚到离谱时而粗鲁无礼的阕十九, 真是画上这人？

沈白雀狠狠拧了一下顾枭的腰,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真是你？”

顾枭没忍住又重问一遍, “阕十九，这真是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人，为什么会是这种打扮？”

阕十九说的上辈子，到底是什么时候？

“千年前了呀，”

沈白雀拿出手机打字道，“要不说感人呐，千年之恋啊, 我找你找了千年, 才找到你。”

说完又连忙煽情, “看看今晚的月下庭院啊, 庭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千年相思，苦不堪言。”

顾枭：“……”

他盯着画上的人，又抬眼扫一眼窗外的月, 没有说话眼底却微澜骤起。

沈白雀这话把她自己忽悠的酸的不行，一闪眼看着顾枭盯着画纸的眼神有点太过悚然, 顿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抬手抓起画纸就想揪成一团。

“别动。”

顾枭惊觉后动作快的出奇，一把死死扣住左手，强行将左手抓起的画纸抢了过来。

“干什么，这张画的不好，以后再给你画。”

沈白雀抓起手机想哄回画纸。

“不行。”

顾枭毫不犹豫拒绝，“既然画给我看的，便是我的，不许碰我的东西。”

沈白雀呲了呲牙，转而想到系统给她的最终任务，想了想忍了：要让顾枭对她动心，再失去她后疯狂黑化……

第一步，不就得是让顾枭喜欢上她么？反正狗系统也没说，她一定要是什么样子。

离开私厨这边后，顾枭准备回家时，沈白雀算计着时间，用手机给他打字，说是悟道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