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视线扫过左手时，眼底闪过一抹排斥。

“你有意中人？”

顾枭顿了一下问道。

“没。”

沈白雀挥笔又流利写了一个字。

顾枭擦拭镜片的动作一顿后眼神微冷：“你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沈白雀：“……”

踏马还不是因为那不着调的鬼系统。

“沉浸式寻爱，”

沈白雀已经代入了自己的谎话身份，下笔流利地飞起，“我要在人间寻找真爱。”

顾枭：“……”

他皱了皱眉，戴上眼镜后，右手缓缓拿起了旁边的打火机。

沈白雀：“……”

槽，这人有病就赶紧去治啊。

“互惠互利，”

察觉到似乎有点不妙，沈白雀飞快写道，“我帮你，你帮我？”

顾枭丢开手里的打火机，静静盯着自己的左手。

想到今天意外谈成的生意，和那个张总对合同的明显让步……不得不说，这一句互惠互利，是他可以接受的条件。

“你都有什么能力？”顾枭试探问道。

沈白雀来了精神，在纸上刷刷刷写着，吃喝玩乐撩美人她样样精通啊，能力多了去了。虽说这姓顾的是个反派，可到底也是个帅哥，带他一起飞完全木有问题。

顾枭：“……”

他伸手又去拿打火机。

沈白雀兴奋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跑偏了，这反派霸总估计跟她的悲欢并不相通。

“帮你赚钱，”

反应过来后沈白雀立刻又急急写道，“帮你建立人脉网，或者其他你有需求的事。”

顾枭轻哼了一声。

“我帮你，你也要帮我，”沈白雀写快了字有点飞，“我的需求你也要满足。”

“什么需求？”

顾枭冷眼看着纸上的那些字，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讶异：这字写的……是真好。

但字写的再好，任何恶心荒唐的需求，他也绝不可能答应。

“比如买一些东西，”

沈白雀写的有点不耐烦，“总之，都是你能做到的。”

这世界有稀薄的灵气，就一定存在一些灵植灵物之类，假如能弄到那些东西，她说不定可以炼制一点药丹什么的……

别说高价卖出去，就是让这反派吃一点，他这个身体内就会流转一点灵气，那身为他一只手的自己，就能画出更强的符，或者其他更多的事情。

“成交。”

顾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需求……既然是买什么东西之类，好说。

沈白雀“啪”一声将笔丢在了桌子上，烦死了，只能写字不能说话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顾枭一挑眉：这东西脾气还不小。

这时顾枭手机响起。

“张总？”

顾枭眼光一闪。

难道是白天谈成的事情出了什么变卦？

“顾老弟，顾大师！”

顾枭才接通电话，张总激动异常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声音又大又有点颤，“顾老弟，顾大师，顾大师啊……呜呜呜——”

顾枭：“……”

这位张总该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

紧接着，张总像是使劲控制了一下他的情绪，急急忙忙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他今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司机载着他走到一个街口，正等红灯时，突然旁边斜刺里冲出了一个车子。

那车子撞过绿化带后，又撞到了一根灯柱。灯柱砸下来，正拦腰砸到了他的车子上。

顾枭：“……张总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张总又是哭又是笑，听着像是有点癫狂一样，“我一点事也没，司机受了点轻伤——”

连交警过来看到现场都有些震惊：这么粗的灯柱砸在车上，车里的人都几乎完好无损。

“你猜是什么替我挡了灾？”

张总激动地有点破音，“是符啊，顾老弟，顾大师！是您给我画的那道符啊！”

他能确定是顾枭给他的符起了作用，因为他将原有的两张符，和顾枭新给他的符，都一股脑贴身带了。

出了事后他惊魂未定查看，就看到，只有顾枭给他画的符，成了点点的灰烬，其他两张符却没什么变化。

看到那灰烬后，他整个人都震呆了：他听朋友们“迷信”的事也听多了，不过从未听谁说过，亲眼见到过符纸起效成了灰烬的……

原来是真的！

顾枭：“……”

他垂眼扫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略一顿道，“小事一桩。”

那边张总嗷嗷叫着还说明天一定要当面谢他，顾枭找了一个借口推脱了，又等那张总叽哩哇啦又一番激动后，才找了一个空挂了电话。

“顾大师，顾大师——”

一见顾枭挂了电话，张总叫了几声后，满心的激动按捺不住，拿着手机忙忙又发了自己分组的那几位老朋友的朋友圈，这事立刻就在他这个至交小圈子里酝酿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