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家主是儿郎(女尊)(127)
听她如此说,匆忙赶来的文侍君皱眉,目视着她,突然问;
“那个小账房呢?”
呃?
丹秋愣了一下,突然福灵心至的懂了什么,眼中光芒闪了闪,迟疑开口;
“宋账房,这几日好像天天往外跑……”
“怪不得!”文侍君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盯视着屋内人,半晌,摆摆手,让丹秋退下,自个一甩衣袖,踏进了房中。
而丹秋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文侍君带着盈盈笑意,蹭到家主面前,紧挨而坐,亲密无间,她那心中的唏嘘也是不敢为外人道也。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以前只听说过,大户人家龌龊多,丹秋信这句话,可她从来没将这句话往主子身上套过,毕竟她侍候的家主,睿智果决,不近男色,于生意场上一骑绝尘,众人惊惧,后宅院里也只有文侍君一人,哪怕没有诞下儿女,也不曾填充后院……丹秋没什么学问,但她也知道,在女人堆里,能找到一个如家主这般品性高洁的人,那真的很难很难。
可如今——
想想这几个月,主子和那小账房天天呆一块儿的腻歪劲,再想想主子这几日因何脸色难看,茶饭不思,还有刚刚文侍君的一针见血,了解问寻……
真相了。
所以家主以往一心扑在事业上,不近男色,不是因为钟情文侍君,也不是不在乎血脉,而是——
家主喜欢女的!!
女的!!
且看情况,文侍君也知晓这件事,且……默许了这件事??
真的炸裂三观!!
丹秋站在门外,任心里的惊涛骇浪沸腾,面上却是一片麻木。
而屋内,踏进屋来的文清脚步轻快,屁股往沈玉姝旁边一坐,盈盈笑意。
“主子,饭都凉了,怎么不吃?”
到了这会儿,沈玉姝的视线终于从面前菜色上移了开来,瞄一眼凑过来的文清,又冷淡的收回目光,眼睫低垂的拿起筷子,是个打算吃饭的样。
“没事,你怎么来了?”
见人想吃饭,文清这会儿哪敢戳心窝子,目光不动声色的一扫,眉眼弯弯的端起桌上的盘子往这儿凑;
“奴这不无聊嘛,就想着来看看家主,快吃快吃,我今儿早上吃的也是这软饼,又香又糯,可好吃了。”
沈玉姝倒也配合,就着他端起的盘子里夹了块饼,慢悠悠的,眼帘没抬;
“嗯。”
然后文清就眼睁睁看着他吃了口薄饼,又喝了两口白粥,然后——
筷子放下,棉帕擦嘴,眼看就要招手让人把早餐撤下,文清瞪着眼,赶紧出口试图制止他。
“公子……你就吃这点?”
沈玉姝没被阻拦到,依旧招手将人唤进来撤走了早餐,面上波澜不惊;
“嗯,最近天热,没什么胃口。”
文清;“……”你看我能信?
清清喉咙,文清觉得必须得开口了。
“公子,您是不是不太高兴?”
“因为小账房不在?”
“奴听丹秋说,小账房最近几天都往外跑,日日野的不着家……”
沈玉姝这会儿眼终于抬起了,那双墨玉般的眼眸直直盯视着他,在那样的眼神中,文清话音渐渐变淡,沉默几秒,心一横,又开口;
“奴的意思是,公子若因此不高兴,其实可以适当用点权力,毕竟小宋是公子的下属,公子有权对她——”
文清顶着压力,苦口婆心,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意思通通塞进公子脑中。
“若公子觉得如此伤了情分,那也可以退后一步,掌握行踪就可,公子若不便,奴也可以代劳,奴可以使点银钱,雇外人打探,绝不会让宋账房知晓……”
自己这法子不好吗?!不好吗?!
反正俩人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郎貌女才,所以何必苦守旧时规则?
男子凭什么端庄自持,沉默温顺,如公子这般的厉害人物,即使嚣张霸道一点又如何?
就管束!就查探!就是要将人握在手心里!!
女子天生就是负心薄性的,所以男子强势一点,有什么不好?
明明就是理所应当!
文清在心里想的激动,话里话外便也带出了点偏激;
“……女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初时的新鲜感过了,便越来越敷衍,越来越不当回事,这不是有老话说,夫不如侍,侍不如倌,倌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沈玉姝脸色悄悄变黑了。
文清无知无觉,张着嘴还想继续说,但——
“行了!”沈玉姝用手指按着脑门,不想承认被戳中了痛点;
“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天天闲的慌是吧?”
“既闲的慌,那没事就在屋里琢磨琢磨绣功,我见近来城中女子都喜带香囊,你今儿个也给我绣一个吧,我要鸳鸯的,锻面的,装鲜花的,明儿早上给我,记住——是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