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单薄质地的睡摇摇欲坠地悬挂在他精致的肩颈线, 因为系带被扯开的缘故, 宽松的领口并无任何束缚，锁骨到胸膛的线条若隐若现。

短短几秒，宁郁庭的睡袍少了系带束缚, 轻薄的布料晃了晃, 最终还是没挂住他的肩膀皮肤, 顺势滑了下来。

倒是没落在床上，反而被一只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住了布料。

宁郁庭下意识顺着指骨看过去。

入目是一张比月光还要清冷的面容，叶羽压穿在身上的睡衣扣的严丝合缝，衬得腿长窄腰, 双腿修长笔直，如墨的眼眸仿佛沾染上了一丝的淡淡的欲色, 此时眼睫平静垂落时，好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原本宁郁庭不太懂为什么会有人会对同性产生兴趣。

毕竟, 在他一直以来的记忆里。

大部分的人生来就是和异性发展感情的。

宁郁庭偏头看着他, 突然发现其实如果不谈论性, 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同性在一起也是很美好的事情。

错开视线后，大脑才恢复运转，他轻声道：“那意味着我可能没办法满足你。”

顺便开始解释一开始的短信：“是我的错，没有在一开始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叶羽没回答他。

反而不急不慢地将落在自己手指的睡袍重新给他穿了回去。

叶羽指尖温度很低，不小心蹭到他皮肤时，宁郁庭被微麻的触觉电了一下，落在床单上那白而细嫩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他不介意？

宁郁庭垂下眼睫，不动声色道：“你可以找一个符合你要求的人。”

叶羽不可置信：“为什么？”

明明和他在一起很有感觉。

宁郁庭眼眸掠起，余光瞥见垂落在他旁边那半松垮的睡袍，神情自若地把系带又绑了回去。

看着叶羽没有丝毫挪动的脚步。

忽而，宁郁庭薄唇勾起淡弧，耐心为叶羽解答：“我确实很少会想那方面的事情，所以，很担心没办法满足你。”

“所以，希望你斟酌之后再考虑，是不是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最后又补了一刀。

叶羽被他这句话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甚至打算撸袖子直接上了——和他研究一下《论理论和实践的矛盾和谐关系在性行为中的体现》。

只是眼前那双眼中含着清冷冷的浅色的双眸，明明是在拒绝他的眼神，却更像是含着清凉水晕，带着细微的钩子。

一下。

一下。

蛊惑着。

颈侧传来若有若无微凉的触感，等看清叶羽在干嘛时，宁郁庭的瞳孔陡然收紧：“这样不可以。”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羽微凉的指骨抵上宁郁庭的肩，声线轻柔地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哪里有问题，我不在意的，只是想你舒服一点。”

宁郁庭眼中覆上一层淡淡的水晕。

让他舒服......

这是什么舍己为人的精神......

叶羽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亲眼欣赏这幅史上最淡最素雅的画卷在他面前染上靡丽色彩，比他自己真的享受什么更有趣。

宁郁庭眼睫抬起，呼吸微乱。

叶羽微微偏过侧脸，妄想让他与自己一样，感受到最直观的渴望。

不知何时。

亲吻的细微声音响起。

等宁郁庭回过神来，衣衫已经散落了一床，散落在雪白的厚实被褥之上，灯下的皮肤凝着光泽，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叶羽身上淡淡的清香，宛如被一层薄薄的冰雪覆盖着乌木的香味，透出一股冰川和乌木的清香。

随着他灼热的亲吻，红潮弥漫开来，似积雪在慢慢化开。

微微的清冷香气无孔不入占据一切。

宁郁庭侧眸看他时。

叶羽的长指已经游弋到了腰侧，正不疾不徐地摩挲着，宁郁庭素来清润的音色，此时缠上一缕微微的哑，“不可以。”

虽然还缓过神来，但被渴望冲昏头脑的叶羽听出这句命令中的坚决。

这就是他不容侵犯的底线？

宁郁庭睫毛微潮，扑簌了一下，眉心拧起。

他撑着床单坐了起来，道：“很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无性恋，比起性关系，更喜欢柏拉图的精神恋爱。”

宁郁庭想着，要不就缓一缓，也许叶羽不是想做，只是真的想他舒服一点。

叶羽也停了下来，微微担忧地看着他，问：“是不是.......心理上的因素？”

宁郁庭尴尬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叶羽的目光缓缓下移，他困惑地思考了很久——也许，他是真正告别了低级趣味的人。

那就慢慢来。

叶羽也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因此消退兴趣，反而更加上头了：这年头不精虫上脑，不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人多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