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被暗卫以下犯上了(209)
对方抬手打开了牢房的大门:“若不是万大人不再,卑职也不会去麻烦陈大人。”
江念归听对方把那位犯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便跟着对方往牢房深处去。
“前面就是了。”
两人在一个牢房前停下,里面躺着一个人,姿态懒散,像是知道狱卒拿他没办法似的。
“呵,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江念归抬手轻咳一声,惨白的脸背对着身后墙面上的烛火,阴沉沉得像鬼一般。
他这幅样子将懒洋洋转头的犯人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但回过神来之后又嘲笑道:“怎么?喊来一个病秧子就行了?”
“怎么不行?”
江念归转过身,抬手让刚才的狱卒将人拉扯出来。
他走到不远处的审讯间,里面寒气四溢,地面上乌黑一片,墙面上也溅了不少的血迹,如今已经干涸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拂过桌子上的刑具,纤长的眼睫微垂,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担心犯人伤害这位柔软的江大人,狱卒还特意在里面看着。
但等他出来的时候却心生悔意,腿都有些打颤。
江念归走了出来,侧目看向身后还没缓过神来的狱卒:“证词记下了?”
“回大人,记下了。”
狱卒的态度恭敬了不少,面向冷淡的江念归时还有些害怕。
江念归没在意这一点,垂眸看了一眼披风上溅上的血迹,随后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去处理文书了。
等到那位陈飞崖陈大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今日上午的工作处理好了,正坐在那里手捧着茶杯喝水。
“听说江大人早上进了大理狱?”
陈飞崖和萧鹤匀有些像,对人都是笑吟吟的:“多谢了。”
“无碍。”
江念归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颔首。
眼前出现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他抬眸,刚好对上了陈飞崖带着笑意的眼睛:“脸上沾血了。”
说完之后还在自己的脸上大概指了一个位置。
“多谢。”
江念归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动作自带几分优雅,看上去还真的不像是那种审讯风格骇人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传开了,大理狱那边的人手有时候不足也会将他喊过去帮忙。
只不过江念归觉得这件事情像是陷入了循环似的,因为他的无情,大理狱的人听到后喊他帮忙,他忙完之后,无情狠厉的名声再次传了出去。
后来他见到林看酬的时候,还委婉地暗示对方多往大理狱调些人,毕竟他自己本职的工作就已经够忙了。
也不清楚林看酬有没有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念归见状无奈一笑,但当大理狱的人过来喊他的时候还是跟着过去帮忙了。
*
又是一年春,大理寺依旧忙碌着,到处可见匆匆忙忙赶路的人,时不时地还可以看见一些其他部门的人。
“江大人,今晚一起去喝酒啊?”
被喊的那位官员从堆积成山的文书案宗中抬起头来,一缕长发散落在脸侧,极致的黑与白相衬,宛如一副精致的水墨画。
江念归:“若是陈大人不嫌弃江某酒量差就好。”
“自然不会。”
陈飞崖走到他身边,抬手揽着他的肩膀,笑吟吟的:“大理寺谁不知道江大人不喝酒?到时候你只管喝茶,看谁敢多嘴?”
“就这么说定了!”
陈飞崖不容置疑地说道,说完之后又出门找其他的人了,只留下江念归坐在那里无奈地看着桌案上还没有处理好的工作。
他来大理寺已经快一年了,但和同僚在放班后一起去吃饭喝酒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这次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再加上陈飞崖话都说到了那种地步,他若是拒绝双方面上都不好看。
日渐西垂,陈飞崖过来喊他。
江念归抖了抖
披风,一边垂首系着披风,一边开口说道:“你先回去给萧老板说一声。”
“是。”
依靠在门口的男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眼前。
“你这个侍卫倒是听话。”
陈飞崖沉思:“可惜只听你的,苏关都找他说了好几次,他都不愿意来大理寺当值。”
“人各有志吧。”
江念归走了出来,和一旁等着他的陈飞崖并肩离开了。
*
酒楼一处厢房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见一些笑声。
江念归坐在角落,虽然很少说话,但胜在听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