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亲懵了美强惨男二(47)
他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夹杂难掩的焦急:“这可怎么办,要不你现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城里找医生?”
“不要医生。”宴不知艰难地摇头,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过了许久,才把理由想出来,“他们会死。”
“可我就没事。”殷晴乐心疼得不行,伸手轻拍宴不知的背脊,试图为他顺气,“说不定那个寒毒只会对灵物有效,实在不行,我去找个和我一样的凡人大夫,死马当活马医。”
她看到宴不知勾起唇角,垂首靠在她身上,他像是彻底失去意识,不停地咳嗽着。他闭着眼,却无法入睡,稍稍放松一些,紧跟着的就是一连串撕心裂肺地重咳。
比当初穹痕渊底,雪原交界处的情况,还要严重数百倍。
殷晴乐一阵心慌,她拿出手机搜索如何抑制寒毒,搜索栏给了她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灵草,却全都无法在泽玉城的地段寻到。想来也是,泽玉城是凡人居所,有几株下品和正品灵草已经很不错了,哪有什么天地灵药。
她扶着宴不知,结结巴巴地在他耳边说:“那说好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城里找人帮忙。”
宴不知应了一声,殷晴乐没听出他同不同意,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又问了一声:“那我走了?”
这次她听明白宴不知在说什么,一向努力忍疼,哑巴一样的男子,现在像个摔跤后小声啜泣的孩子,迷迷糊糊地喊着:“好冷。”
殷晴乐直接抓狂,这让她怎么丢下宴不知不管?他现在的模样太让人心惊,简直就像她一转移视线,他就会当场身陨道消一般。
她霍地抬头:“冷是吗?”
殷晴乐从口袋里掏出火鸿鸟的内丹,放在宴不知的手心。红珠和掌心一接触,立时冒出一阵的白雾,竟慢慢地化开。而宴不知的脸色缓和些许,他稍稍睁开眼,发出声舒服的喟叹。
有效果?殷晴乐心念一动,她低头看越变越小的红珠,心里忽地起了个念头。她收起内丹,起身拉开裹住宴不知的外袍。宴不知吓了一跳,一把扯回来。
遭受到意料之内的激烈反抗,殷晴乐叹了口气,想到宴不知现在跟个孩子似的:“知知乖,让姐姐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我能听见你在说什么,没必要哄我。”回答她的,是宴不知有些发颤的声音。
“那太好了。”殷晴乐当即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抛到九霄云外,“我记得寒毒发作的时候,是从你的下丹田开始的,没错吧?火鸿的内丹固然有驱寒效果,但治标不治本,不如直接放到小腹处,能撑多久是多久。”
宴不知现在的症状,下腹疼痛,浑身冰凉,殷晴乐越想越熟悉。她生理期很少有异样感,但身边有朋友每月只要亲戚,必定会疼倒在床上,恨不得一天只和热水袋相伴。此情此景,既视感简直莫名强烈。
“我有经验。”殷晴乐努力地说着俏皮话,想要缓和气氛,“宫,不对,丹田受凉疼痛,用热水捂会缓解很多。”
宴不知浑身难受,兀自挣扎半天,终于攒了些力气。他垂下眼睑,思索该如何回应,眸光转动,忽然看到身旁的少女撸起粉嫩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理解了吗?理解了我就要上了。”
以一敌百,又击溃宴寻调动的秘法,彻底耗尽了宴不知的气力。他不似寻常修士,坐地调息便可慢慢恢复,他的灵体缺失剑骨,灵脉又被寒毒堵塞,身体素质连凡人都不如,真气的回复极为缓慢。
如果殷晴乐动作强硬,使出全身力气和他拉扯,现在的宴不知甚至争不过她。
宴不知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他五指收紧,紧咬嘴唇,最终出口的话是:“我自己来。”
他抬起手,从殷晴乐手中接过红珠,摸索着抵在小腹。看了殷晴乐一眼,他别过头,神色有些异样。
收下火鸿的内丹后,滚烫热量上涌,又被无尽的寒意压下。宴不知低下头,面上的神情总算有些舒缓。他垂着长长的睫羽,两靥呈现病态的惨白,若非时不时咳嗽几声,简直像个精雕细琢的玉娃娃。
“好点了吗?”殷晴乐跪坐在一旁,紧张地观察宴不知的神色。
宴不知缓了许久,闭眼点了点头。他的身子依然冷得吓人,面上蓝色的冰晶总算慢慢淡去。
殷晴乐比了比火鸿内丹的大小,估摸着还能支撑半个时辰。她扶住宴不知的肩膀。顾及到他可能听不清楚,殷晴乐把手圈成喇叭形状,抵在宴不知耳边:“那我去找大夫?”
宴不知默默摇头,他以手撑地,离开殷晴乐的身体。月明星稀,一粒小飞虫晃悠悠落在他的指尖,刹那后,冻结为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