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魏泽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之前让你帮忙运批货，你天天就跟掉了魂儿似得，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不过是让你去和旧情人叙叙旧，你又是一脸的不情愿，你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

“三爷，我……我这不是在想对策。毕竟这阵子他一直和我大哥在一起，我这突然跑去总需要点理由。”

“呵——”魏泽根本不在乎他这些说词，一脸不屑，“如今冯彦已经和老爷子联手要对付我们，这其中怕是你大哥也有参与，不想死的话，给我机灵点！”

“我……”褚涵生本还想说点什么来解释，可最后也只剩下了点头应允，“是，我知道了。”

在原本的故事里，冯彦是被自己救了，可到底他没有祁瑾若和段明湛这样的城府，不可能帮着从医院里偷偷救出韩老爷子，冯彦单枪匹马，最后还是没能斗过魏泽。

韩老爷子死了，冯彦也被赶出了青帮。

当初，他也是笃定了青帮很快就会落入魏泽的手里，才放心的与他合作。

可哪想到剧情一路急转直下，魏泽反而就要被赶出青帮了。

褚涵生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想想找个新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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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祁瑾若终于从韩家大宅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其实老爷子是很想祁瑾若干脆搬过去和他作伴的，而且经过几天相处，他也发现自己这个外孙的见识与才能可远远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戏子可以达到的高度，再加上还有段明湛那个他也十分看好的年轻人在他身边，这几乎让老爷子更加确定了想要栽培祁瑾若做接班人的意愿。

冯彦虽然也是从小就跟着自己，忠心耿耿、办事得力，是个值得信任的助手，如果没有祁瑾若，他也可以是一个不错的接班人。

但终究是缺乏了一个上位者杀伐决断的魄力。

祁瑾若自然是不会愿意搬去韩家大宅那种人多事杂，天天充斥着几个女人争宠吃醋的地方，他借口戏班里还有些事情处理，就先离开了。

然而在大门口，他却看到了站在清晨湿冷的朝露下，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褚涵生。

祁瑾若虽然不喜欢他，可这副身体还是接受了从前本主的记忆的，面对褚涵生倒也没有太陌生的语气。

“涵生？你怎么来了？”

“来……见你。”这时候的褚涵生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像是冻得不轻。

“你等了很久？”

“我……我……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没……没想到你没回家。”

“先进来说吧！”祁瑾若开了门，又吩咐家里的仆人给他倒了热水，“其实你有事的话，让人给我留个话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狼狈？”这苦肉计，可一点也不感人。

“我就是很想见你，小若。”总算在家排练了两天的演技还是有所成效的，这会儿褚涵生一脸深情地在祁瑾若面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含情脉脉的样子。

“怎么了？”祁瑾若忍着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厌恶感，十分耐心的应付着这个男人。

祁瑾若和褚涵生认识的早，那时候他还没有云袂这个艺名，褚涵生小时候也确实是“小若，小若”这样唤他的，只是后来到了上海这称呼也顺其自然的变了。

这又是苦肉计又是装深情是玩得哪一出？

“对了，给你带了点东西。”褚涵生将手里提着的油纸包小心翼翼的在茶几上打开，里面竟然是些做成各种动物形状，哄小孩子吃的面点，还有一串冰糖葫芦？

只不过可能是被包在纸包里放了太久，那些点心的形状都有些歪了，冰糖葫芦也化了一大半。

“这是……”祁瑾若这时候很想翻个白眼，告诉他这么俗套又不值钱的玩意以后别拿来丢人了，可本着还想继续看他往下演的念头，依然是忍住了，故作惊讶。

“这些都是小时候你最爱吃的东西。”褚涵生指着那些廉价的点心，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般带着青涩又爽朗的笑容，“我还记得，以前我娘每次给我做这样的小点心，我都会偷偷藏起两个来，等着见你的时候带给你吃。还有这个冰糖葫芦，你从前最喜欢，每次我攒够了零用钱都会买一串，你总是舍不得一次吃完……那时候——”

“那时候家里穷，有个冰糖果子在手里都要舔了又舔，直到上面的糖都化了也舍不得吃掉，那时候有个加了糖的甜馒头吃都能高兴半天，我说的是不是，涵生？”段明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客厅里，接着褚涵生的话说出了后半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