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链, 有没有找到?”
“大少爷,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小县城可穷,这些年又是土匪又是闹灾荒的,连坟头估计都给人刨了,哪还有项链啊?”
“我看她日子过得苦,孩子都卖了,这个也许是到哪家当铺卖了?”
“大少爷,调查这么个女人我们跑得鞋底都穿了几双了,你再去找这玩意。这要是有当票什么还好说,就凭张照片,这大海捞针的事,您又等得着急……”
那两个私家侦探听到段明湛说还要找,脸都吓白了。
这些年东北土匪横行,政府都管不了,他们两要不是贪心段明湛给的报酬高,也不愿意跑这一程。
可去了之后才知道,大城市里也就罢了,小山村里可真的是提心吊胆,命都不知道是不是保得住,还要钱有什么用。
“我知道,就是随便问一句。”就算他俩真有那本事去把项链找回来段明湛也不愿意再等上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他从口袋里掏了钱递过去,“除了之前说好的报仇,这些多的就算给你们辛苦费了,不过你俩再帮我办件事。”
“大少爷,只要别再把我们派去那种穷乡僻壤,您随便吩咐。”
“你俩也看过照片了,去找个金铺,给我打一条模样差不多的项链,越快越好,不过千万得保密,将来就算是被任何人问起,也能保证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是,明白。”那两人连连点头。
********************************
五日之后,段明湛拿到了和照片上几乎看不出差别的金项链,又将那旧照片上属于母子两头像的部分剪下来,贴进了那个挂坠内。
“这么老土的手法你也想得出来?”
祁瑾若手里掂了掂着那项链,沉甸甸的,估计也值不少钱,不过这样的款式,姓段的不会让他戴脖子上吧?
“办法不看老不老套,只要那个老头信就行。”
弄好照片,段明湛直接将项链扔到门外青石板的小路上,踩上了几脚,又将链条搭扣拉断了,总之弄得伤痕累累,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像是经历了十几二十年风风雨雨的样子。
“你准备的倒挺齐全,不过韩老爷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这你是打算……”祁瑾若说着瞥了一眼楼上冯彦休息的客房。
“自然是要靠他了。”冯彦打从十岁就跟着韩老爷子,当年老头去东北找自己妻女的时候他已经是二当家了,这点事他清楚。
两个人正说着,楼上刚好传来了开门声。
冯彦这几天气色大好,已经在几个手下的护卫下,秘密的与青帮的几位管事接触了。
韩老爷子自从两个月前因为心脏病发一直在医院修养。
其实他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在冯彦出事后,为了彻底掌权,魏泽派了自己的手下里里外外将整个医院都几乎看管起来。
美其名曰,二当家出了事,我自然是要对老爷子严加保护,还请老大在医院安心养病。
如今冯彦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将老大从医院里弄出来,主持大局。
段明湛看着冯彦从楼梯上走下来,拍了拍祁瑾若的手背,“能为你准备的我都准备了,现在就看你了。”
祁瑾若演技上线,没十秒钟,已经手握着项链红了双眼,几滴泪珠将落未落的在眼眶中打转,简直我见犹怜。
“二爷,您今天的气色倒是更好了。”段明湛迎着冯彦客气的打着招呼。
“我倒是想不到云老板也精通医理,我自是大好了。”冯彦说着正要去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发出感激之情,却看到祁瑾若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阿湛莫不是你欺负他了?”
在祁瑾若家里住了小半个月,冯彦当然是知道段明湛和云袂的关系的,最开始他也是不屑,可几番接触下来,发现这两个年轻人却是真心相爱。
段明湛虽说是纨绔大少,但对云袂这个戏子却是真好,无论衣食住行小到一份早餐都事无巨细的为自己爱人的喜好着想。
而云袂也是极好的,虽然偶尔使使小性子和段家大少拌个嘴打打闹闹,可在生活细节上也是极力在照顾段明湛,一切都为他做到最好。
这样深情的年轻人确实是不多见了。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日,如今冯彦看他俩,反倒像是看一对感情恩爱的晚辈那样爱护着。
“二爷这可冤枉了,我哪敢欺负他?前些日子小云派了人去老家寻他亲娘的下落,刚送来的消息……”段明湛顿了顿,面露难色,“您知道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小云他只是一时睹物思情……”
冯彦过去轻拍了拍祁瑾若的肩头,也算是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好歹也也算是打听到人的下落了,总比连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