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嫁到,统统闪开+番外(22)
直到第二日清早,入秋的阳光迟迟不肯露面,楚乔强制性地把连澄拖到了练武场,指着满场打着赤膊的侍卫们宣布:"你们中间,不管是谁赢了阙氏,就可以从阙氏的帐篷里挑选一位侍从回去做妻子,君无戏言!"
众人哗然。
燕支更是急得眼角冒泪,抓着连澄的衣袖,只喊"世子,世子"。
连澄人都没清醒就被推到了一群臭汗的武士中间,十二分的迷糊:"谁说要给你们做妻子了?"
楚乔道:"为了公平,如果阙氏赢了,也可以随意挑选里面的任何一个侍卫回去给你放马牧羊。"
燕支躲在连澄身后,跺脚:"我们世子不稀罕。"
楚乔可容不得人反驳,一个眼色,就有跃跃欲试的武士挥舞着拳头招呼过来。他们苍蒙的乾离自然不稀罕大燕的坤泽,不过他们倒是真的想要见识大燕的武功。自迎亲的那一日起,苍蒙部落就有人流传着这位新阙氏武功了得,能够跟大君比肩的谣言。
如果赢了阙氏,那么是不是代表有可能从大君的手中夺取"苍蒙第一武士"的称号?
结局,显而易见。
连澄一脚踹飞了赤那,看着地上躺着的十多个莽汉,抖了抖肩膀,直接剑指楚乔:"让小兵替你冲锋陷阵有什么意思!真要从本王手上拿人的话,得你自己亲自动手。赢了,本王的侍从随你挑;输了……"
"输了,我到你的帐篷前当一个月的门神!"
连澄冷哼一声,就知道这个野蛮人不会让他钻空子。
再不多话,连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直取对方的胸膛。楚乔手腕一抖,随身携带的腰刀已经出鞘,两种兵器在空中划出刺耳的吱吱声。两人靠得太近,楚乔几乎可以嗅到连澄那带着木樨香的信素,他沉笑一声:"火气真大,公平比试而已,你犯得着开局就使出杀招吗?"
“烈酒”在口中燃起了烈火,楚乔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点燃了一样。
连澄显力道不够,对着他啐了一口,单剑横划向他的颈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告诉你,除非我的人心甘情愿地出嫁,否则,没有人可以逼着他们留在不愿意留的地方。"
"他们不能这样跟随着你,一直到老死。"
连澄踹开他:"说得好听!我的人不用你来操心。"
楚乔半弯膝盖,短短的腰刀平在眼前,透过刀刃可以看到对面男子眸中的冷静和自持。他说:"如果不这样,你我如何重新开始?来吧,攻过来!就像我们第一次相遇,谁赢了就听谁的。"
连澄一愣:"当真?"
楚乔的厚掌往刀锋上一划,血珠子滴滴跌落尘土:"我苍蒙大君楚乔向格帕欠天神立誓!此战,若连澄胜,我让其荣归故乡,绝不阻拦;若我楚乔胜……"他盯着他,字字铿锵,"连澄生,必须在我苍蒙;死,亦必须在我苍蒙,归我楚乔一人所有!不得反悔,否则……"
他咬紧了牙,盱衡厉色:"我必倾我一生,让你大燕永不安宁。"
连澄身躯猛地一震,只觉得周围的风中都夹带了血腥气,让他那颗平静的心也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似乎看到了遥遥的秦山关上,那一片杀戮中的城墙,又似乎看到了无数将士的长枪划开敌人的胸膛,那飞溅的血珠、绝望的嘶吼、最后的挣扎都在他眼前闪现。
连澄握紧了长剑,拇指在剑刃上狠狠一划,大喝:"我赌!"
血珠还未吹散,剑已经刺到了眼前,比上一次更狠、更快,也更决绝!
楚乔早已熟悉他的性子,在他立誓之时腰刀已经转了个方向,不再是刀刃背对,而是刀锋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他虎口。
剑与刀的碰撞划出无数的火星,将两人眼中的战火彻底点燃,急招不行,变招再来。
连澄身形灵敏,长剑或直如大枪,或弯如水袖,剑剑走偏锋,刃刃夺明喉;楚乔银刀阔斧,大开大阔之间封死了对方所有的退路,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那双剑如同天空下最闪耀的光,划过楚乔的脸颊、眼角、下频,在他的肩膀上刺出艳丽的血花,每一次即将再深入一分之时,却总是被那腰刀或挑或顶。
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出招越来越狠,似曾相识的比斗场景一一在眼前划过。
每一次挑衅,每一次追逐,每一次刺探,每一次的伤痕累累都在心口刻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经过岁月的沉淀,终于又重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血迹斑斑。
叮叮叮——无数的碎响在耳畔回荡,连澄握剑的手越来越抖,只觉得对方每一次出刀都如泰山压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咬着牙,在即将退入人群的瞬间,剑尖霍地插入厚实的泥土中,猛地一挥,无数的泥尘往楚乔的眼飞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