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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68)

作者:雪满头 阅读记录

“不去。圣人正因为我的事儿在生殿下的气,我再凑到殿下身边儿去,殿下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好?”

上辈子其实也没有这档子事儿——上一世她刚进东宫那段日子,宁珣像是把她抛在了脑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她只见得着他的赏赐,却见不到他的人。

不过她依稀记得,他这时候确实被禁足了一回。

原因不明,不过反正也没几日,而且她都快记不清了的事儿,说明情况并不严重。

这禁足禁不了多久,依她看,她和宁珣这段日子还是本本分分些为好。

蝉衣琢磨了一会儿她的话,小小地又争取了一下:“圣人是仁君,既然今日没有要处置姑娘,想来日后也不会。殿下这时候怕是正郁结着,姑娘去瞧一眼,只有好处!”

这丫头平日里哪都好,唯独就是对她去接近宁珣一事执念太深。

衔池叹了口气,“殿下今日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何必再添我一个?”

他心情不好,对她又仍有疑虑未消,这种时候很难有同她虚与委蛇的兴致。而一旦他自己不慎暴露了什么,被灭口的岂不还是她?

太危险了,没必要。

蝉衣疑惑着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一道低沉声音:“孤何时嫌你烦了?”

衔池听到声音的一霎便睁大了眼睛,视线越过蝉衣直直落在来人身上。

他回来便换下了蟒袍,穿了身更轻便的黛蓝色袍子,看起来也便更闲散随和些。

头上也没缠纱布,不知他的伤处理过了没有?

蝉衣行礼退了出去,关门的声响才惊醒衔池。她匆忙下榻行礼——这回他却没拦,任她福下身规规矩矩行礼,也不叫起。

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宁珣从她身前走过,衣袖蹭过她的胳膊,有衣料摩擦的声响。

他目不斜视,径直坐到她榻上。她方才裹着的被子杂乱堆在一边儿,汤婆子被压在下面,床榻间还有未散的余热。

看样子确实是心无旁骛地打算好好睡一觉。

他一时竟有些想笑。他那二弟,就是这么教手下的探子的?

衔池只穿了中衣,不知是因为穿的少所以冷还是怎么,在他抬眼望过来那刻,寒冷的战栗感顺着后脖颈一路向下,小腿都跟着颤了一下,隐隐发酸。

他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昨夜分明是他主动提的要看桃夭。

好久他都没有动静,衔池等不住,偷偷抬眼看他,却被他的视线抓了个正着。他一挑眉,似乎在等她开口。

于是她只能开口唤了一声:“殿下?”

他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却仍没叫她起身。

这是在等她的下文。

她总不好问得太直白,便试探着先问了一句:“殿下的伤处理过了吗?”

他又只“嗯”了一声。

他不说话,却又不是全然不搭理她,衔池登时便拿不准他的意思。

过往经验告诉她,拿不准的时候最好少说话。

宁珣等了半天,见她再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倏地笑了一声,“就只问到这儿?”

衔池蒙了一霎——他对她疑虑未消,乾正殿的事儿不是她这时候能问的。

那他是想让她问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似是不太确定,声音轻着:“伤得重吗?”

“孤就在你面前,你来看看。”

衔池依言抬头,她就在榻边不远处,同他隔了半丈远。他额角那块依旧红着,仔细看是涂了药的,不过不太明显。

他往前倾了倾身,“离那么远,能看见什么?”

她只好起身,靠近他——维持一个姿势久了乍一动弹,她方才就隐隐发酸的小腿彻底一软,站起来的步子不稳,却还没等到踉跄便被他伸手扶住。

那股说不清是酸涩还是什么的感觉自小腿“唰”地一下冲刷上来,她眼皮一跳。

他并不只是扶她,而是借势将她往身前一带,手扣住她的腰身,稍一使力她便弯折下来,落进他怀中。

他抱得太过自然,以至于衔池一时间都没注意到自己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即便是这时候她都还记得他肩上有伤,原本下意识想搂住他肩膀维持平衡的手在空中一滞,向后撑在了榻上。

慌乱之中她的手碰到了汤婆子,热度顷刻间染上发凉的指尖。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没松,紧紧地贴着——似乎比汤婆子还热,热得灼人,让她不觉绷紧了腰腹。

他身上有彰显身份的龙涎香的香气,很淡,但存在感极强。

跟他戴上面具时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应该是他刻意的。

他低头看她,龙涎香的香气围拢上来,两人视线对上的一刹那,衔池倏地一抖。

宁珣如今在她面前时时会暴露出不加掩饰的侵略感,同前世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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