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郞是个小哭包(女尊)(6)
晁昔心松了口大气,总算是换完了。
大步流星走向房中的圆桌,圆桌上摆放着今日的早膳,简单的两碗稀粥以及一盘咸菜。
钟忞书心不由提起,这样寒酸的早膳是否会惹得晁昔心不满……
可对于现在的晁昔心来说,常年待在实验室,每天也就是一碗泡面续命,不然也不至于三十三岁就猝死。
直接端起碗就喝,咕咚咕咚几声稀粥便见了底。
钟忞书松了口气。
可站在一旁的两名男俾看着晁昔心的目光皆是不满,若非因为这位,小主子的大婚即便寒酸也不至于如此,没有来客,没有喜宴,就连拜堂也都免了。
就连溪原阁中唯一添的拔步床,都是主子求来的天大的恩赐,不然昨日小主子大婚,便要睡在硬邦邦的木床上了。
两名男俾看着此时喝稀粥如此不雅的晁昔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又有些心疼自家小主子,汴京谁人不知晁昔心的恶行,心中对这位小少夫人更抵触几分。
晁昔心可不知道这两人心里已经将她问候了个遍,一碗米粥下肚,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爽!
钟忞书也饿了。
昨日大婚按照规矩他一整天都未曾进食,但喝粥的模样依然慢条斯理,十分优雅。
见晁昔心将碗筷放下,他也只能放下碗筷,双手乖巧地放在双腿上,喉结上下滑动,指尖收紧,“妻主今日可有安排……”
晁昔心想到昨晚忽然出现的虚拟框,她现在满脑子的疑问需要答案,便道:“昨晚没休息好,打算补个觉。”
钟忞书纤长卷翘的睫羽微微颤了颤,苦涩在嘴角蔓延,在玄尧国新婚妇夫第二日给长辈敬茶是幼童都知晓的事情,如今晁昔心不提此事,便是不愿意去吧……
也是。
晁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昨夜平安无事已属侥幸,她又怎会愿意去向祖母敬茶……
看来,他得独自一人去了,“是……”
“嗯?”晁昔心疑惑看向他。
可钟忞书已经将头低下,纤长的眼睫垂着,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被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溪原阁在尚书府西南侧,位于白山湖的后方格外偏僻,在这个硕大的尚书府只占小小一角。
钟忞书走在前方,两个男俾跟在身后,白山湖四周高树挺拔草木众多,鹅卵石铺成一条小路,有些未曾打磨好的石子似乎可以穿过薄薄的鞋底,膈得脚底生疼,但主仆三人行走在上面依然不快不慢。
其中一个穿着浅黄长衫的男俾阿然瘪了瘪嘴,压着嗓子不满道:“小少夫人怎么能不陪小少爷一起去敬茶请安呢,本就因为大人不喜我们这一房,小少爷受尽欺凌,今日若是……”
话音戛然而止,男俾目光小心翼翼地瞥向自家小少爷,眉宇不由聚起浓浓的忧愁。
平日里,各房就把欺负小少爷当做家常便饭,如今小少爷被赐婚晁昔心,各房更是看尽了笑话,若是今日小少夫人再没有陪同小少爷一同前往请安,各房的欺凌便不算什么,怕是大人都不会让小少爷好过……
另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俾阿红眼眶红了一圈,双手紧紧攥拳,“当初是将军之女也就罢了,如今只是一个被贬罪臣之女,还这样对待小少爷。”
钟忞书闻言俊眉微蹙,道:“莫要胡说。”
“哟!这不是忞哥哥吗。”
钟忞书的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凉亭就传来一声高呼。
听到熟悉的声音,钟忞书薄唇不由抿成一道直线,眉心紧紧拧起。
一个人影从上面蹦下来,手里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柄折扇,他脚步轻盈走到钟忞书面前,还绕着钟忞书转了一圈,故作吃惊地看着他,嘴角微扬,道:“忞哥哥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样匆忙?”
紧接着跟着此人身后的几个男俾匆匆上前,恭敬的站在男子的身后,钟忞书的两名男俾顿时显得无比寒酸。
这是他的庶弟,钟芮安。
“啊!”钟芮安故作恍然,“瞧我这记性,忞哥哥昨日新婚,这是要去给大人敬茶?”
府内庶出不可称尚书令为祖父。
“嗯。”钟忞书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打算绕开钟芮安。
但那些男俾却将三人挡住,目光蔑视的看着他们,显然,对于欺负钟忞书,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尚书府。
别说庶出,就是下人,都可以在钟忞书的头上作威作福。
“忞哥哥急什么?”钟芮安嗤笑一声,上下打量钟忞书,嘴角微微勾起,“作为人夫,还真是有些不一样了呢。”
忽的,钟芮安靠近钟忞书。
钟忞书向后退了退与其拉开距离,声音不紧不慢道:“给祖父请安刻不容缓,芮安当真要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