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郞是个小哭包(女尊)(260)
那双认真的眸子让钟忞书心头微微一颤, 一股暖意将他冰冷的心脏裹住, 他喉结上下滑动,哽咽的一字一句都说不出。
“你问我, 有什么想问你的。”晁昔心将他的碎发撩至耳后, 暖声道, “我的回答是没有,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说,我也会洗耳恭听。”
钟忞书缓缓垂下眼帘,纤长卷翘的羽睫颤了颤,小手逐渐收拢,捏在手心里的顺着他的指缝挤出,正欲张嘴说话,“我…”
晁昔心的声音更快一步,“不管你想说什么,先吃些东西,你昏迷了几日,身子会熬不住的。”
钟忞书的指尖抖了抖,才将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乖乖吃饭。
吃饭间,杏眸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偷看晁昔心。
晁昔心看着他这幅小可怜的模样,心头有些无奈,小家伙依然是敏感脆弱的,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好似即将被遗弃的小狗狗,害怕又不舍。
一餐饭吃了很长时间。
那张粉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配着青菜,堪堪喝进去了半碗粥。
下人将碗筷收拾出去后,晁昔心一转头,就瞧见钟忞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她立刻拉住他的手臂,问道:“去哪?”
钟忞书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单薄的身子被这么一拽,柔弱无骨的半靠在她身上,抿了抿唇轻轻推着晁昔心想站直,道:“忞书想取一个物件儿,给妻主过目。”
“改日再拿也无妨。”晁昔心语气坚定,直接将钟忞书搀上床,“就不说你浑身的鞭伤,你可知你腹部的贯穿伤至今都还未完全愈合!”
正是知道生机丹的效果,所以那处伤到现在还未曾完全愈合,才让晁昔心后怕连连。
如果那日她带钟忞书翻墙离开,或者与皇太女正面刚强行脱困,即便服用了生机丹的钟忞书,命也必定保不住。
钟忞书却难得地执意要做这件事。
晁昔心拗不过,只好让钟忞书坐在床上,指挥她去拿。
没想到钟忞书想要拿的东西,不在桌子上,也不在柜子里,反而是要将柜子挪开,将壁画取下,墙上一处很隐蔽的地方,将一块墙砖艰难取出。
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腥臭的东西,就好似浸泡在茅坑里数月的抹布,晁昔心下意识屏住呼吸,皱起眉头将此物拿远了些。
而钟忞书看到此物后,却是松了口气。
晁昔心在钟忞书的目光下打开抹布,露出里面一块黑色的泥块,那味道更臭了。
她被熏得赶紧将头转向一边,不解:“此为何物。”
“妻主将其洗净,方可辨其真容。”钟忞书探着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晁昔心手中的脏物,轻咬下唇看似有些焦急。
晁昔心只好唤人再倒一盆水进来,硬着头皮搓洗了半天,淤泥许是特质,泡软之后竟然开始自己脱落。
一块方形的铜牌出现在晁昔心面前,正面只有一个字——琮。
钟忞书身子忽然一软,瘫在靠枕上,浑身的力气就像是看到这块铜牌后被抽干。
他眼尾泛起点点嫣红,这个东西在他的眼中既是比生命还贵重的使命,更是比恶鬼还可怕的索命符,“这,便是她们翻箱倒柜想要找的东西。”
“前朝宝库的地图与钥匙……”
晁昔心一怔,诧异地看向钟忞书。
“前朝?”
钟忞书苦涩咧了咧嘴,他的眸子暗淡几许,陆陆续续道出了一个十分狗血且古早的故事。
二十年前,新帝登基,摄政王权倾朝野。
钟母是钟家最出色的孩子,她武功堪比出色的大将,对于这个马背上赢得江山的国家,钟母是还没有成为尚书府的钟家,最大的希望。
直到那天。
钟母舍命救下了一个男子,腿废了人生也废了,在钟家没用的人是没有活路的。
曾经高高在上的钟母变得人人可欺,钟仪也分分钟抛弃了这个曾经最看好的孩子。
钟母一蹶不振,脾气变得古怪可怕。
最恨的便是那个害她沦为这样的男子,可偏偏那个男子却念着报恩留在钟母身边。
俗套的故事,两人最终相爱了,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了。
在钟忞书出生的那一年,男子的秘密终于曝光了,钟仪在蛛丝马迹下得知了男子的身份,当年留在钟母身边不过是为了庇护,而他,是前朝最后的遗孤。
前朝皇子。
将此人上交,简直可以让钟家冲上云霄,但钟仪没这么做,而是死死握着这个秘密。
因为她知道,前朝破国,留下了一个前朝宝库,至今宝库都未曾被人找到。
线索与钥匙,一定在最后的遗孤身上。
从那开始,就是漫长的严刑逼供,威逼利诱。
最后甚至给钟母下慢性毒药,威胁其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