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交换。”钟玉书点头道。

晁昔心不再犹豫，直接钻进马车，“上车，阿尤，先去坤皇府。”

“是！”阿尤一愣，立刻应下。

钟玉书与钟佑书前后进入马车，阿尤赶紧驾车前往皇城。

车内晁昔心没有废话，平静的扫了钟玉书一眼，“说吧。”

“晁老将军不曾与朝中任何大臣交好，为兄查过在晁家出事前，曾出现过的人，但不管查哪个人，被查的人都会失踪或者直接死亡。”钟玉书缓缓道。

晁昔心瞥了他一眼，指尖在手背上轻轻敲击，“这是兄长给我的答案？”

钟玉书却摇了摇头，道：“弟妹稍安勿躁啊，所以为兄就换了个方向查。”

“哦？”晁昔心眯起眼睛。

“军中。”钟玉书吐出两个字。

晁昔心眉头一皱，暗自懊恼，她怎么之前没想到，晁老将军的根据地就是在军营啊。

“晁家出事后，十六军出现了一次大换血。”钟玉书道。

晁老将军手下共有五支军队，百万雄兵。

其中十六军，是晁老将军最得意的军队，也是最开始跟着晁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军队，里面的兵，大多都是亲信。

她眉心紧锁，沉默等钟玉书说下去。

“晁老将军的旧部几乎全军覆没，在一场战役中，死的死残的残，也有的消失在军营里，被扣上逃兵的罪名。”钟玉书意味声长继续道：“但唯有两个人依然留在军中，军衔依旧，可地位却远高于其他副将。”

钟玉书的声音停止。

晁昔心靠在马车上，面色如常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是。”钟玉书微笑点头，“她们本就是老将军仅剩的最得意的旧部，自然在军中地位要高于其他副将。”

“兄长应该不仅仅只是想给我说这些吧。”晁昔心直视钟玉书含笑的温柔眸子。

钟玉书这才道：“与两位副将联系颇深的，是三品怀化大将军，周倚其。”

晁昔心眉头皱起。

区区三品？

如果真的有人叛变，那些人可都是跟着晁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姐妹，甚至是跟着晁母叱咤沙场。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收买？更何况是一个比晁老将军官位更低的人？就别说四品的晁母再立两次战功，这三品之位是戳手可得。

“此人现在在军中威望较高，看起来清廉，政绩军功皆是不错，可私底下，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的事儿却不少。”钟玉书侃侃道来，唇角依然勾着一抹笑，“一些缙绅权贵对其，倒是有些不满，只是……”

他没有说完。

但晁昔心明白，这说明，此人背后还有人。

马车里格外沉默。

钟佑书听得云里雾里，几次想要开口问什么，都闭上了嘴，憋得小嘴儿撅的老高。

直到抵达坤皇府。

“在这等着。”晁昔心跳下马车，直接走进坤皇府，门卫见到是她很恭敬的让开。

没多会儿。

晁昔心一个人走出来，重新上了马车，“走。”

钟佑书探了探头，往坤皇府的门口瞧了瞧，黛眉拧起，小脸几乎要皱成一团，疑惑道：“诶，你来找五皇女，不是要和五皇女一起吗？”

晁昔心摇头不作解释。

钟玉书轻笑一声，也没有说话。

这让钟佑书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当即脸气得通红，“喂，晁昔心你不公平！”

“？”晁昔心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钟佑书忽然伸长了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长颈，道：“人家拍卖的东西，之后都可以找你买原版，为什么我不可以？！”

“……”晁昔心一哽。

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个。

钟玉书低下眸轻笑一声，道：“今日他跟着来此，便是想问弟妹这个问题。”

钟佑书立刻点头，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晁昔心淡定开口：“别人拍卖成交价格在黄金，钟少爷呢？”

“！！”钟佑书瞪圆了眼睛，指着晁昔心的鼻子道：“晁昔心！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晁昔心淡淡投去一个平静的目光。

此处无声胜有声。

钟佑书咬紧后槽牙，对上晁昔心鄙视的目光又偏偏真的没法拿出黄金，当即气的喉头哽咽道：“那我还是第一个捧你场，第一个拍你口红的人呢！你，你！”

“行了。”晁昔心没心情与其撕扯，“日后若想要之前的口红，提前三日来寻我。”

“真的？！”钟佑书眼睛瞬间瓦亮，“我要我要！三日后我就要！”

晁昔心随意点头：“嗯。”

钟佑书顿时高兴了，坐在一旁乖巧极了，美美的拿出一个小镜子打量自己。

晁昔心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钟玉书身上，眉心微微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