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郞是个小哭包(女尊)(229)
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逐渐流淌到四肢百骸,不自觉扬声喊道:“就因为我当时没有站在你身边,就因为卜家单方面地解除了婚约?!所以你就如此恨我?!”
晁昔心脚步一顿。
“凭什么?”卜子安声音颤抖,“即便没有解除婚约又能如何?女帝赐婚你与他,我就算是真的站在你身边又能如何?!”
钟忞书回头看向卜子安,秀眉颦蹙。
这样的眼神似乎刺激到了卜子安,他双目赤红,怒火与妒意交织,“如果没有女帝赐婚,他会像现在一样站在你身侧吗?!怕是避之不及吧!!”
钟忞书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卜子安赤目死死盯着钟忞书,声音接近撕心裂肺:“他凭什么获得你所有的关怀所有的爱?!”
眼泪终于不再是需要挤出来,一颗颗泪珠簌簌往下掉,悲凉凄惨。
晁昔心这才缓缓回头看向卜子安,今日,第一次正眼瞧他,“你错了。”
卜子安怔了怔,似乎不明白她口中的错了是什么意思。
“我从来不需要他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她面色如常,菲薄的唇轻启。
“什么……”
“我希望在遇见危险时,他第一时间转身离开选择明哲保身;我希望他看见这个世界上的光,哪怕这道光会用鲜血铺成;我希望为他扫清障碍,让他前路平坦宽敞,即便日后站在他身侧的人不是我。”
卜子安眼中的迷茫逐渐变成震惊。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如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忞书也僵住了,怔怔的望着晁昔心。
仿佛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随之一股暖流穿过,可下一刻他眼神中划过一缕慌乱,心头划过一丝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手紧张的攥住她的手,明明妻主说的是情话,明明他万般感动。
可心里却更加患得患失……
“明白了吗?”晁昔心平静地看着卜子安。
明白了吗……
卜子安对上那双坚定的眼神,心中刚刚疯狂吼叫的不可能变得无比可笑,他脚下一软,身子摇摇欲坠,扶着石桌才勉强没有狼狈的摔倒。
但他不想放弃,他轻咬下唇泪眼婆娑的望着她,“晁姐姐,是子安错了,子安前段时间坠了马车,受了些伤所以才患得患失……”
“子安会安分守己,不敢奢求其他。”卜子安语调哀求,颤抖。
上次拍卖会后,卜子安马车出现故障,坠车后右臂险些废了。
这段时间他在太史令府修养,日日夜夜都在盼着晁昔心上门探望,抱着一丝期盼与侥幸,可每日都在失望中度过。
他更加害怕与晁昔心渐行渐远,所以才不惜用尽方法让母亲妥协去找女帝赐婚。
现在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应该让母亲去求女帝的,这样她就不会与他撕破脸,他依然可以偷偷在她的身边,一点点重新走进他的内心……
晁昔心眸色渐深,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她手挥了挥,“送客。”
“公子,请吧。”阿尤不爽地看了一眼卜子安,当自己是谁?与主夫抢女人?不自量力。
去膳堂的路上,荆帆看向钟忞书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恭喜。
吃完早膳,荆帆就离开了。
晁昔心瞧见钟忞书一副心事满满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钟忞书闻声一僵,摇了摇头,“没有,忞书只是想着这么快又过年了……”
“想母亲了?”晁昔心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问道。
钟忞书垂下眼帘,长睫颤了颤将心思收好,道:“忞书相信,母亲在下面会过的很好。”
晁昔心叹了口气。
年夜饭很热闹,除了清蕴雪主仆称病没有来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包括六姨长女钟雅月。
夜里。
晁昔心将烟花推了出来,为了这个惊喜,她谁都没有告诉。
烟花在空中高高炸开,绽放出极美的模样,院子里钟忞书等人拿着手持烟花,在黑夜中滑动出不一样的弧度,好似一道光将黑夜划开。
这样新鲜的玩意儿让他们乐不思蜀,男俾女奴们围在一旁,钟忞书也分给他们一起玩,一群人愣是到了深夜都没有想去休息的意思。
就连吴元都下场玩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年纪大了,回房休息。
晁昔心站在台阶上看着,嘴角含着笑意,朝着旁边心事重重的人道:“既来之,则安之。”
钟雅月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最终缓缓闭上眼睛,道:“昔心,我母亲与我的姐妹兄弟真的救不了了吗。”
“半年前,我曾给过你母亲提示,让她尽快离开尚书府。”晁昔心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一片洋洋喜气,道,“你们善待忞书母子,我想救你们,但你母亲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她的信仰在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