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郞是个小哭包(女尊)(160)
晁昔心五指逐渐攥拢。
幽暗的双目泛着寒光,杀意在眸中愈来愈浓,都说虎毒不食子,尚书令竟然杀女!!
她脑海中骤然闪过刚刚钟忞书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口宛如被刀片划开般剧痛。
“小少夫人,主子让奴才守口如瓶,不忍小主子与小少夫人遭受钟仪的侵害,可杀主子的人就在眼前,奴才做不到让主子含冤而死!!”赵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求小少夫人为主子讨回公道!!”
晁昔心将人搀扶起,道:“放心,即便为了忞书,这个仇也一定会报。”
赵嬷嬷闻言顿时泪流满面,重重点头,已经泣不成声。
屋内。
钟忞书依然紧闭着双眸,但眼泪一颗颗滚落,他的手死死攥着被子,手背青筋暴起。
钟母死亡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尚书府。
晁昔心开始忙着布置灵堂。
尚书令只是道了句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没了下文。
钟玉书与钟钰月前来探望,钟佑书也来门前站了站,道了声节哀顺变,便叹气离开了。
但晁昔心没想到的是,与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的老六钟雯,携带众子嗣都来了,由长女钟雅月带头,朝着钟母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钟雯也站在灵堂中,朝着钟母的灵柩长鞠一躬,上了一炷香。
走时,钟雯一句话都未说。
但钟忞书给这位六姨磕了一个头,晁昔心便也恭敬作揖目送其离开。
自那之后,便再无一个钟家的人踏入这里。
出殡那天钟忞书朝着灵柩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一个久久不起。
天空忽然飘起了绵绵雪花。
晁昔心下意识抬起头,阳光很刺眼,但雪花落在皮肤上依然很凉,就像是泡沫剧里的情景一样。
满天的雪花,与白色的丧幡、白色的孝衣格外搭。
所有人都在悲伤钟母死有冤屈,赵嬷嬷见到这样悲凉的场景,哭倒在地上,手重重砸着地面,可不管阿然阿红如何阻止,赵嬷嬷都用尽全力,直到拳头血肉模糊。
晁昔心看向头依然磕在地上的钟忞书,一颗心提起,略有不安。
在原剧情中介绍,钟忞书便是在母亲离世后黑化,从此一路走到黑。
“忞书。”晁昔心手担忧地放在他的肩上。
钟忞书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她,通红的眸子微颤着,长睫还挂着泪珠,眼角的泪痣越发红艳,我见犹怜。
就短短几日,他便眼见这速度清瘦了不少,晁昔心的心似乎被揪在一起,她蹲下与他平视,手穿过孝冒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信我,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还母亲一个公道。”
钟忞书眼泪夺眶而出,乖巧地靠在晁昔心的肩上,沙哑的声音道:“好……”
晁昔心松了口气。
出殡,三十二人抬棺,由晁昔心在最前方左侧抬棺,起抬时由她喊,百余人随声附和,她雇用的人站满了南潭院,所有规格都按照最高来办。
可最后入葬的地方,却并不是钟家祖坟。
而是曾经埋葬钟父的地方,晁昔心命人连夜修墓,短短几日已经像模像样。
开馆起尸,两人合葬。
墓碑也已经换成母亲钟容父亲苏琮之墓。
而溪原阁内。
清蕴雪扶着门框走到了长廊上,雪花飘落,院子里空荡荡的,他黛眉颦蹙,美眸染上些许伤悲。
去年大年那日,他曾见过钟母,没想到不足一年,便已驾鹤西去……
“你倒是多愁善感。”一个声音不适宜响起,玉瀚亦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目光打量着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儿,果然名不虚传,“奴家实在有些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如此宠你的皇太女全汴京找你?”
清蕴雪闻声看去,是那夜的绝色男子,他并未回答此人的问题,礼貌微笑道:“不知公子是?”
玉瀚亦随意道:“只是一个小男俾而已。”
“男俾?”清蕴雪的语调中多有不信,他目光落在玉瀚亦的衣着上,微微蹙眉道:“你不当穿如此鲜丽的衣裳。”
玉瀚亦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绿色有何不可?”
“应当穿白与灰色。”清蕴雪纠正道。
玉瀚亦闷笑一声,咬了咬后齿,皮笑肉不笑道:“清公子真是做惯了人上人,那就不该离开太女府。”
“我与皇太女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出阁之事。”清蕴雪眉心拧起,郑重道。
玉瀚亦唇角勾起,“哦?那是想要来此与主夫分一杯羹,成为主子的侧夫咯?”
“我与昔心亦然清白!”清蕴雪声音已有怒意。
“昔心?公子唤得可真亲近。”玉瀚亦咄咄逼人。
清蕴雪气得双唇发颤,胸口起伏,苍白的脸色愣是浮起了浅浅酡红,“我与昔心幼年便相识,既是朋友亦是兄妹,如此称呼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