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眸光微动,扣住箭矢,闭上眼用力拔了出来!
秦嫣然痛得昏死过去,扑倒在他怀中,鲜血染透他的衣衫,烫上他的胸口。
“咚起!哒起!咚起!哒起!”
小虎在马车里敲锣嗨了一路。
没错……他又把监正的铜锣薅来了。
大虎、二虎跟着节奏摇摆,卫曦月负责给三个小团子鼓掌。
司空云修习道术这么多年,头一回感觉自己离飞升那么近。
可不近么?再被折磨两回,直接羽化登仙了。
他的苦逼日子在凌云出现的那一刻得到短期假释。
凌云有两日没带徒弟了,心情嘚瑟到不行,于是出门看看琴。
半路上,他正寻思着谁家的鬼见愁那么吵,就推开车窗瞧了瞧。
然后,被三小只看了个正着。
“师乎!”
“师父!”
“师父!”
三小只眸子一亮。
凌云:不不不不不——
“娘再见,司空爷爷再见!车夫伯伯再见!”
三小只站在大街上,特别乖地挥别了苏小小一行人,然后拉着卫曦月上了凌云的马车。
好想死一死的凌云:……他是为什么要出来嘚瑟?
马车上。
司空云问到了巷子里发生的事:“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和人交过手了?”
马车不见了,地上有断刀,墙壁上有脚印……一看就是打斗过的痕迹。
“昂,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云淡风轻地说。
见她似乎懒得多提,司空云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正,吃亏的应当是对方。
“那个……”他踌躇片刻,语气如常地问起了皇宫的事,“听说皇后病倒了。”
“让人下了毒。”苏小小说。
司空云的眉头轻轻一蹙:“何人所为?”
“白莲教。”苏小小说,“是冲着静宁公主来的。”
白莲教想动摇皇族的气运,便朝静宁公主下了手。
这个曾经庇佑了她与皇后多年的命格,也在这一刻迎来了它的代价。
凡事都是一柄双刃剑,命格又何尝不是?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静宁公主的这个命格,是无论将来谁做皇帝,都会将她一直一直保护下去。
从这一点上来,司空云谋划得十分周全。
然而若逢乱党起义,那么也不论谁想做皇帝,第一个杀的就是静宁。
回到钦天监,苏小小去了秦沧阑房中,苏祁、苏钰、苏璃都在。
他们是来探望秦沧阑的。
苏小小与几人打了招呼。
“怎么回来这么晚?皇后的毒很严重吗?”秦沧阑担忧地问。
“没有,皇后没大碍了。”想到路上发生的事,苏小小将那个生锈的铁铃拿了出来,“祖父,您认识这个吗?”
秦沧阑用右臂接过来,翻来覆去瞧了瞧:“不认识。”
“什么东西呀?”苏璃凑过来,“一个生锈的铁铃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这个呀?早说啊,让大哥给你买几个新的!”
二表哥苏祁道:“这是好多年前的铁铃了,我小时候也戴过,比这个小一点,后来大概扔了吧。”
三表哥苏钰将铁铃拿过来摇了摇:“你这个已经锈得不能响了。现在不兴这种铁铃了,都做铜铃,又好看又经摔!”
“怎么突然要打听这个?”秦沧阑问。
三个小家伙的关注点在铜铃本身,秦沧阑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苏小小将遇到那位神秘高手的事儿说了。
秦沧阑问道:“你是说有人行刺你?你没受伤吧?”
苏小小道:“没受伤,行刺的事儿一会儿再和您细说。我怀疑这个暗中帮了我两次的高手,也是上次给您上了止血散的人。您当真不认识他吗?我总觉得,他好像认识我们。”
苏小小总觉得,那个人似乎认识他们呀。
秦沧阑沉思道:“听你之言,他容颜被毁……我身边确实没有这样的高手。别看他们三个了,镇北侯府也没有。你上回不是说要去问卫廷可认得那枚燕尾镖吗?卫廷怎么说的?”
苏小小摇头:“他说他也不认识。”
秦沧阑古怪地皱了皱眉:“难道那人也不是卫家的?”
苏钰忽然抓着铁铃道:“姑祖父,表妹,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字!”
夜里,京城又起了倾盆大雨。
行人脚步匆匆,纷纷找了地方避雨。
一个戴着斗篷、裹着厚厚蓝色披风的男人逆着人流的方向,捂住右臂走在被雨水打湿的长街上。
每到下雨的日子,他的伤口便会剧烈疼痛。
而这一次,尤为剧烈。
一辆马车踏雨而来。
“让开让开让开!哎呀——”
马车撞上来了,将男人撞倒在雨水中。
尉迟修赶忙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下:“都说了让你让开了啊!你怎么还是往上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