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扣住她手腕,虚虚地将她压在椅子上,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苏小小眨眨眼。
这是要……上三垒了?
卫廷的唇瓣干涩,呼吸微微急促。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
苏小小抿了抿唇角,轻轻闭上眼。
卫廷的目光有如实质,一寸寸灼烧着她的肌肤。
“早点睡。”
冷声说完,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苏小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就这?就这?
卫廷回了隔壁,反手将门合上,整个人笼在暗影中。
良久,长呼一口气。
灶屋内,苏老爹将腊排骨剁好了,给秦沧阑装了一罐子。
腊排骨是他们在乡下腌的,以他们干饭的速度,居然能吃到现在,也是奇迹了。
不过也不多了,最后三条吃完就没了。
苏承交代道:“水煮两刻钟,放锅里蒸也行,想口味淡一点就蒸煮半个时辰。”
秦沧阑接过罐子,笑了笑,说道:“我记下了,我先回去,明早再来接你。”
苏承别扭地嗯了一声,表情很淡,目光却一直目送他出门。
当秦沧阑回头看他时,他一秒抬头望天。
秦沧阑笑了。
就在他翻身上马时,苏小小走了出来。
“祖父。”苏小小叫住他。
秦沧阑忙转过身:“大丫。”
苏小小瞅了瞅他的右手:“你的手不舒服吗?”
秦沧阑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猴子告诉你的?这老东西,不是答应我了不说出去的吗?”
苏小小道:“是方才你和卫廷的几位嫂嫂交手,我看出来的。”
秦沧阑这才记起刚刚的确是有那么一下,手针扎般地疼痛,气息都阻滞了一瞬。
“我看看。”苏小小说。
秦沧阑不甚在意地说道:“习武之人,多少都有点儿毛病,没大碍的。”
“还是得瞧瞧。”苏小小坚持道。
秦沧阑犹豫片刻,到底是把手递给了苏小小。
苏小小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问道:“生病了为何不找大夫?是讳疾忌医?还是觉得我治不了?”
秦沧阑叹道:“这毛病,治不断根的。”
他的手既是病,也是伤,长年累月积攒出来的,到他这个年纪的武将,在所难免的。
“是痛风。”苏小小说,并且进入了慢性期。
痛风确实无法根治,只能药物缓解以及控制饮食,来减少痛风的发作。
患者听话的话,预后效果是可以很显著的。
家里正好有痛风的药丸,苏小小去拿了两瓶给他:“一日三次,一次服两丸,药丸有些大,可咀嚼也可吞服。”
“一日三次,一次两丸……”秦沧阑努力记下。
“还有这个。”苏小小又递给他几瓶分装过的颗粒。
“这是……”秦沧阑没看明白这是个啥玩意儿,明明也没啥药草的气味。
苏小小道:“壮骨颗粒,治疗伤势的。以你的伤势,一日两次,一次六粒。”
秦沧阑头皮发麻:“四瓶啊?这么多。”
苏小小道:“全在这儿了。”
苏老爹已彻底痊愈,不再需要壮骨颗粒,原本以为卫廷会需要,可从他今日徒手接箭的力道来看,他的手应当也没大碍了。
稍稍复健一下,便能恢复如初。
要是知道它的疗效,秦沧阑大概就不会嫌多了。
由于只给苏老爹吃过,临床数据有限,苏小小不确定壮骨颗粒能不能顺带着治治秦沧阑的痛风。
如果能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也能强身健体,治愈他的陈年旧伤。
翌日一大早,苏陌来接苏小小入宫。
苏祁与苏钰也过来了,他们是来探望苏二狗,顺带给苏二狗补课。
苏二狗恢复情况良好,不必在床上躺着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着最后修养的几日,把落下的功课补上。
“可是你们不用上课吗?”苏二狗纳闷地问。
二表哥苏祁道:“爹说,给你补课比较重要。”
苏二狗:“……”
卫廷吃过早饭便出去了。
小虎叉腰:“看吧看吧,我就说他不着家!”
苏小小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你是不是不习惯呐?”
“咸摸?”小虎问。
苏小小笑道:“不习惯爹不在身边呀。”
小虎扭过头道:“小斧才没有!”
卫廷刚把孩子接到身边之后,日夜陪着他们,之后来到杏花村,卫廷受了重伤,整日待在家里养伤。
小家伙这是不习惯呢。
苏小小给小家伙解释了一下他爹是出去办正事,小虎又问什么是正事,成功把苏小小问懵。
不过卫廷的确是去办正事了。
有关卫家的那个内鬼,他是无论如何也必须把人揪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