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尖揣上刀背,大刀狠狠地朝陈氏撞去!
陈氏双臂挡住刀柄,硬生生让这股可怕的力道逼退了十几步!
“三嫂!”蒋氏脸色一变。
能将三嫂逼退至此,不愧是秦沧阑!
秦沧阑也没出杀招,全是用的刀背、刀柄,至于其余几人的攻击,也是能避则避,并不真与她们你死我活。
秦沧阑的武功在当今已难逢敌手,可这几人能与他周旋这么多招,也足以说明她们的厉害。
就在此时,秦沧阑的右手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也没来由地凝滞了一息!
褚氏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故,唰的射出手中袖箭!
“当心!”挂在树枝上的苏承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在秦沧阑面前,咻的抓住了那支袖箭!
褚氏冷汗一冒:“小七!”
褚氏实则并未想过对秦沧阑下杀手,袖箭瞄准的不是致命部位。
可卫廷冲出来的位置就很危险了,若是没接住,被射穿的将是他的心脏。
卫廷将袖箭还给褚氏,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大嫂,五打一,过分了啊。”
“是五打二!”蒋氏纠正,指了指他头顶的大树,“喏,树上还挂着一个。”
苏承尴尬而不失帅气地微笑:“女婿。”
卫廷施展轻功,将老丈人解救了下来。
堂屋内,苏小小默默放下手里的弓箭,云淡风轻地说道:“做饭去了。”
卫老太君嘴角一抽,这丫头,当着她的面也敢拉弓,真是胆大包天!
那个在医馆里憨到顺拐的小胖鹅,终究是她看走了眼……
据扶苏透露,卫廷是被苏承绑回家的上门女婿,卫家人一度担心翁婿二人关系不佳。
眼下见了才发觉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苏承左一个女婿,右一个女婿,喊卫廷的频率比喊亲儿子都多。
“二狗,你招待一下。”卫廷对苏二狗说。
苏二狗道:“好嘞!姐夫!”
得,与小舅子的关系也不错。
苏二狗来到五位女眷,礼貌地说道:“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五嫂,屋里坐!”
五人:“……”
行,爱咋叫咋叫吧。
毕竟都叫卫老太君祖母了。
属实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苏小小在卤肉,三个小豆丁围在灶台前,等着吃肉肉。
卫廷进屋和她说了什么,她点点头:“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两位大佬齐聚,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真在平日里把双方约出来,大抵两个都会别扭地不想来。
今日算是误打误撞。
卫廷将二人请去了自己的书房。
二人坐在相对的两张椅子上,卫廷就不坐了,他辈分小,站中间。
三人成掎角之势,一股肃杀之气在书房内蔓延开来。
卫廷先开口:“来都来了,不如趁此机会把有些事情说明白。”
卫老太君哼道:“我与秦家人没什么好说的!”
卫廷无奈地看了卫老太君一眼:“祖母。”
卫老太君哼了哼:“给镇北侯下毒的事,不是我们卫家干的!”
苏陌查到的线索直指卫家,苏陌告诉苏小小,自然也告诉了老侯爷与秦沧阑。
“大丫和我说过了。”秦沧阑淡道,“虽然我不信,可大丫希望我信,那我信也无妨。”
卫廷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祖父——”
这声祖父让秦沧阑很受用,浑身的毛孔都舒坦了。
秦沧阑其实是信的,可该摆的谱儿他得摆上,顺带给宝贝孙女儿刷刷好感!
他也是很有心机的!
卫老太君呵呵道:“你爱信不信!当我们卫家稀罕!就算我们卫家真对你们秦苏两家下毒又如何?还不是你们狼狈为奸,咎由自取!”
不少人年轻时没脾气,上了年纪却会和孩子一样,变得又倔又拧巴,非得让人哄着,要不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呢。
卫廷叹道:“祖母,不都说了当年的事是一场误会吗?”
卫老太君冷声道:“误会?谁误会了?我误会他了,还是他误会你祖父了?他口口声声你祖父与北燕人有勾结,有证据吗?”
秦沧阑正色道:“怎么没证据?我截获了武安君写给北燕容王的密函!上面有他的帅印!我识字不多,这个还是认得的!”
卫廷强调道:“帅印,祖母,帅印,这个东西祖父轻易不离身的。”
卫老太君厉喝:“你闭嘴!”
秦沧阑又道:“还有,送信的人是武安君的心腹暗卫!我在他身边见了好几次!”
卫老太君质问道:“哪个暗卫?长什么样?叫什名?”
秦沧阑摆摆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长相……也没看清,他脖子上有块寸长的刀疤,左手腕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这些特征都很隐蔽,袖子与领口基本能遮住,我也是见了数次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