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忙道:“听闻杀手盟以强者为尊,我向你发出挑战!若我赢了你,擅闯的事一笔勾销!”
江观潮不屑道:“就凭你?”
卫廷挑衅地说道:“你不会是被我爹打怕了,连他儿子的挑战都不敢接受了吧?”
“激将法?不错。”江观潮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接我三掌,若三掌后你还能站起来,你们擅闯杀手盟的事,我既往不咎!”
卫廷右脚朝后一踏,做出接招的姿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凌云皱眉看向卫廷:“你疯了!你连祁耀的一掌都接不住,还想接住他师父的招!”
卫廷目光如炬地望着江观潮:“常管事。”
常管事一愣:“啊?”
卫廷依旧是盯着江观潮,话却是对常管事说的:“带我大哥到一边儿去,别误伤了你们。”
“啊,诶!好!”
常管事忙拉住凌云,将他带去了一旁的廊柱后。
从这里也能看见二人打斗,同时又不会被波及到。
江观潮:“我要出招了。”
卫廷欠抽地笑了笑:“江伯伯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江观潮冷冷一哼,对着卫廷重重一掌拍了下去。
卫廷没有闪躲,正面接下一击。
不出意外,他如同麻袋一般倒飞了出去,狼狈地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距离门槛仅仅半步之距。
他身子一弓,吐出一大滩血迹!
常管事心一揪:“云二公子……”
凌云蹙眉。
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
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方才耍滑头的那股劲儿突然之间消失了,反而故意激怒江观潮。
他不是被祁耀一掌劈坏脑子了吧?
江观潮看着趴在地上,半晌无法动弹的卫廷,冷声道:“卫胥的儿子,不过如此!”
常管事一脸茫然。
江盟主适才说了啥?
谁的儿子?
是他听错了吧!
卫廷的指尖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努力站起来,一边笑着看向江观潮:“适才叫江伯伯,江伯伯没有反驳,是承认我这个侄儿了吗?”
江观潮眸光骤然变冷:“找死,那就再给你一掌!”
这是比先前更为势大力沉的一掌。
卫廷整个人被拍出了寝殿,撞上了院子里的石桌,将其撞成两半,尘土与石屑四散开来,在卫廷乌黑的头顶染了一层霜白。
常管事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
凌云眉头皱得更紧。
江观潮冷漠地看着被压在石块下的卫廷,收回目光,望向廊柱后的凌云:“是我来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江伯伯……”
卫廷虚弱的声音突然自院子里响起,“不是说好了……三掌吗?您可得……说话……算话……”
卫廷迎着暮色夕阳,沐浴着橙红的暖光,他脚下宛若金戈铁马的沙场,他是一剑戍边关的守将。
他猩红的眼眸望向江观潮,吊儿郎当地笑了笑:“江伯伯……是伤得太重了么……就这么点……实力?难怪……输给……我爹……”
江观潮怒气填胸:“放肆!”
常管事骇然失色:“完了完了完了……”
江观潮第三掌的余波将寝殿内的几根柱子都裂了。
卫廷撞塌了院子里的墙,撞倒了小道上的树,还险些撞飞了三名巡逻的弟子。
常管事简直不忍心看了。
太惨了……真的真的太惨了!
“师父!可要捉拿刺客?”
一名堪堪避开的弟子心有余悸地问。
江观潮神色冰冷地说道:“给他收尸,扔去山下喂狗。”
“是!”
三名弟子齐齐应下,转身去给卫廷收尸。
哪知他们的手才刚伸出手,卫廷忽然呛咳了一声。
三人吓了一跳!
我靠!
诈尸了!
江观潮也狐疑地蹙了蹙眉。
竟然……还没死?
卫廷忍住浑身的剧痛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唇角一勾,朝寝殿的方向走来。
常管事目瞪口呆:“还……还能……走?”
卫廷不仅能走,还走得挺快。
与凌云擦肩而过时,凌云扣住了他的手腕,震惊道:“你的气息……”
卫廷笑了笑:“大哥放心吧,我没事了。”
说的不是我没事,而是……我没事了。
凌云松开了他的手腕。
江观潮俨然也看出不对劲了。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
卫廷拱手,鞠躬作揖:“家师传授了一些功力给我,一直无法克化,多谢江伯伯赐我三掌!”
江观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利用本座替你化功?!”
卫廷张了张嘴,狗腿地说道:“呃……是赐教,赐教!家师说了,天底下唯有一人能助我吸收他老人家的功力,就连我爹都不行!江伯伯威武!江伯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