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看罢+番外(6)
“死丫头,徐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这不依,那不愿,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么?!你不愿接客可以,先把我养你这么多年的钱还给我,我可以让你滚出勾月楼!”
刚在楼上柔声轻语的鸨妈转瞬间好似变成了泼妇一般,她的叫骂声和着少女的哭泣声一阵一阵传来。周薄言站起身来,还未走出一步就被越池墨叫住了:“你又想多管闲事?”
周薄言背对着越池墨,声音中带着不忍:“这不是闲事,或许可以救一个人的命。”
“勾月楼里打手不少,你一人能够对付?”越池墨声音冷了不少,他看着周薄言瘦削的背影,心蓦地一抽。明明自己都没法保护自己,偏偏还要去替别人出头,周薄言啊周薄言,若无我在你身边,你还会去救么?越池墨握紧了茶杯,茶水洒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也浑然不觉。他的眼里只有朝屋外走去的周薄言,直到周薄言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越池墨站起身来,快步追上了周薄言,一柄折扇拦下了周薄言的去路,越池墨站在周薄言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等我。”
第四章
白衣翩尘的人自二楼跃下,将哭泣的少女护在了身后。鸨妈见是越池墨,忙堆起了笑脸迎了上去:“搅扰了公子的雅兴,我这便赔不是,但云殊儿是我勾月楼的姑娘,徐少爷将她买了下来,我也做不了主了。”
越池墨挑了一下眉梢,看来这事在勾月楼颇为常见,鸨妈连应付伸出援手之人的说辞都准备好了。站在二楼的周薄言见越池墨原本握着折扇的手贴在了腰间,周薄言暗道不妙,正要奔下楼去阻拦越池墨,却听不远处的一间雅士内传来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小爷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扬州听逊雪姑娘弹一首曲子,这琴弦还未调好,你们戏倒是先唱起来了。唱得好听也就罢了,可这哭得犹如爹娘故去一般撕心裂肺,的确是搅了小爷我的雅兴!”话音刚落,周薄言就听得一阵开门声传来,眨眼间,周薄言只觉得眼前有一紫色身影一闪而过,接着楼下传来了一阵惊叹声。
人群之中,一身穿墨紫衣衫的男子挑起嘴角,狡黠的目光在诸人身上转了一圈,落在越池墨身上之时,男子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嘴角挑得越发明显。
鸨妈瞧清男人是谁,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她经营勾月楼多年,何等人物皆见过,也知有些江湖人物得罪不得,而站在他眼前这位勾唇笑着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扰了花公子雅兴,我赔罪我赔罪!”冷汗顺着额间流下,鸨妈不住地低头哈腰向花公子赔罪。
花公子笑得更加得意,他对着鸨妈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逊雪姑娘的曲子还未弹,我也就作罢。不过,若是再闹起来,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花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瞪了一眼站在鸨妈后目眦欲裂的徐少爷。
鸨妈听得花公子这么说松了口气,她连忙向身边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先把云殊儿带下去。
“慢着!”然而那位徐少爷却是不愿意了。
徐少爷见对面墨紫衣衫的男人一直望着自己,他直视对方,眼角余光又瞥了一眼护在云殊儿身前的越池墨,冷笑一声道:“花子亦,别人怕你,我徐麟可不怕你!花间山庄是江湖世家,我徐家堡亦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派!你刚若不犯我,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面子,如今你踩在我头上,就想这么算了?!”
“哎哟,徐少爷,您与花公子相识,何必动怒呢?”鸨妈原是打算息事宁人,听得徐麟的话,鸨妈心里叫苦不迭,但她又不能将徐麟与花子亦赶出勾月楼,她只得两头说尽好话,可偏偏花子亦和徐麟都是软硬不吃的主。
花子亦飞扬的眉梢抬了一下,笑微微地道:“那徐兄要如何算?”
鸨妈刚还准备再劝,听见花子亦这一句鸨妈也知自己再如何劝解都是徒劳,她咬牙恨恨地瞪着被越池墨护在身后的云殊儿,又不敢打骂,只得不停地咒骂道:“真是个丧门星!”然而越池墨投来的一计眼刀吓得鸨妈连忙闭上了嘴。
一时间,勾月楼内剑拔弩张。徐麟带了十多名打手前来,见主人要与花子亦动手,打手们想上前相帮,被徐麟以眼神止住。“去对付那个人!”徐麟指了下护住云殊儿的越池墨,对为首的一名打手说道。
打手们得了徐麟的命令,立刻将越池墨围住,越池墨冷哼一声,这几名打手比李天霸的手下要难应付些,但也不是太过难缠。越池墨撩起一阵掌风,逼退一名打手,接着越池墨抱起少女,一跃而上至周薄言身边,将少女推给周薄言后,重新跃下楼与对付那十名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