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美人师尊是男人?+番外(79)
解千秋垂眸看了一眼,明知故问,“怎么了?景延?”
段景延却不说话,只是眼神直直投射在已经洗白白,在床上看戏的祁忆之。
解千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目光触及到祁忆之身上,不由得神色一软。
“景延,你如今也是做师兄的人了,凡事体量大些。”
段景延喉头一哽,丝毫不敢相信,一向宠爱自己的师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心下更徒增了几分委屈,低下头,撅着嘴,受欺负的小模样看着挺令人怜惜的。
书灵在系统空间嚼爆米花的嘎吱嘎吱声,一下一下在祁忆之脑中荡漾。
祁忆之在床上喜闻乐见地看戏,只恨书灵不能给自己一道变出个爆米花。
哇塞!要知道他可从来没见过掉吊炸天的师兄这幅...
这幅...
emmmm...
楚楚可怜的模样啊...
书灵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赛博爆米花,口齿不清地道,“我怎么闻到一股修罗场的味道...”
祁忆之一下灵光乍现。
对霍!
在场的,一个是名义上的男主、一个是名义上的女主、还算上他,一个名义上的反派。
确实是妥妥的修罗场啊...!
解千秋轻轻将他的手拂了下来,淡声道,“若无事,就快些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往榻上去了。
徒留段景延愣愣看着自己被拂下的手,呆在原地。
过了良久,他才机械地放下手,红着眼,抬首向榻上望去。
解千秋这会已经上了榻,秀发倾泻在一旁,露出洁白的脖颈。
解千秋是面向祁忆之那头的,从段景延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到穿着单衣的祁忆之与解千秋悄悄在说些什么,那副模样看着比他这个正牌的弟子更加亲昵。
段景延心头不禁升起了一股名为气恼的情绪。
明明、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明明师尊先前最疼自己了...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段景延受伤地想着。
脑中极力回想最近是否可有惹师尊不快之处。
可就算他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也毫无收获。
因为师尊已经整整闭关了数月,数月里他与师尊压根都没接触过。
他像个丧家犬一样怔愣地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烛火不知怎的,也倏地灭掉了,黑暗笼罩住他,让他浑身一颤。
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些稀碎的记忆。
似乎是个冷清又漆黑的地方,他一个人瑟缩着躲在破旧的被褥之中,风吹的他瑟瑟发抖,他的心也像破了洞一样,不断地有风朝里吹气...
他记得...
好像是谁将他本就陈旧的被褥剪了口子,把里面的棉絮给扬走了...
是谁呢...
是谁呢...?
可再细想,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接踵而来的是刺骨的疼意。
段景延疼的向后踉跄了几步,直到意识回笼,才勉强站定身子。
密汗遍布了他的额角,将他额前的碎发打湿。
段景延又抬眸看了榻上一眼,却见解千秋仍旧没将身子转向这头。
也没有关心他为何迟迟不肯上榻同睡。
就好像...
就好像拿他当空气一样。
段景延扁了扁嘴,强压下心头莫名的惶恐,才轻手轻脚地上榻,躺在解千秋身侧。
他不敢随意发出响动,今夜师尊的种种举动,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他不明白师尊为何突然之间对他如此生分,反而对一个初来乍到的旁人这样关切。
可他又不敢质问师尊。
冥冥之中,他觉得在师尊心中,他比不上这人分毫...
段景延在惶恐与不安中,挣扎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时,段景延发现身侧已经没了人。
他一时惊惶,光着脚就去寻人。
跑到前厅,定眼就看到两人已经在用早膳了。
他放缓了脚步,好半天才走到那处。
解千秋淡淡看了他一眼,视线下滑,看到了那对赤*裸着的脚丫子。
段景延的脸烧红起来,顿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先前好像有人因着他没穿鞋袜,就骂他是个没教养的孽种...
孽种...?
这个词汇一下就在他脑中炸开,他再次呆在了原地。
脑中忽然明确地传进一串声音,“没教养的孽种...哈哈!你看他那副模样!”
“莫不是来寻他那该死的贱婢娘?”
娘...?他不是被师尊捡来的孤儿吗?
那一串串声音却如蛆附骨。
“贱胚子就是贱胚子!你娘下贱,你也下贱!你这种人只配给我提鞋!”
“父皇不过是一时大意,才让你那下贱的婢子娘钻了空子!而你也不过是个贱种,父皇早忘了你了!”
“呃...!”
那一道道声音如魔音贯耳,段景延无助地捂住脑袋,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