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害怕+番外(95)
这番行为让萧以谙不自觉的蹙了眉,眼看细作又要上前来,警告道:“别动。”
这从天而降的细作不是别人,正是倒霉催的周珣。
他本来以为会是魂穿,也没料到突然整这么一遭,连人直接打包过来了。而且打包的手法异常粗暴,导致现在他觉得自己穿了个越,骨头都要散架了。
就是这状况好像不太对?
他胆战心惊的瞥了眼颈边闪着寒芒的剑,又看了看冷着脸明显不太高兴的陛下,试探着用两根手指夹着小心挪开。
……挪不动一点。
抬眼再看萧以谙的表情,好像也不太正常。
周珣算是察觉出哪不对了,萧以谙的眼中分明没有半分认识自己的样子,他好像……把自己忘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珣整个人的气息忽然都低落下来,搞得萧以谙很是不解。
他来刺杀自己,倒是先委屈上了?
周珣垂眸,想起来观台寺匆匆一面,难道这就是禅静大师所说的代价?
萧以谙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逼供,帘子一掀,洪禄端着盆温水进来。
在看清面前场景时,“哐当”一声,盆子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他指着周珣惊恐道:“陛下,周大人诈尸了!”
萧以谙瞥了他一眼,带着相当明显的疑惑问:“谁?”
这情况不对啊?!
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周大人是谁?
紧接着他又靠近一点,仔细瞧了瞧周珣,“嘶”了一声,又转头道:“好像同周大人是有点不太一样。”
周珣:“钮祜禄·洪,是我。”
这称呼可太他娘的熟悉了。
洪禄激动:“陛下,就是周大人!”
萧以谙拧了拧眉:“哪个周大人?”
“就是前两日那什么的周大人,已经以丞相之礼葬了。”
洪禄纳闷,陛下不会被什么玩意附身了,所以才会失去记忆吧?
好在陛下还记得朝中有这么个人,只不过有关其他的事情,便分毫就想不起来了。
周珣好似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深吸一口气,对洪禄说:“洪公公先出去吧,我同陛下单独聊聊。
洪禄应声,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盆,退了出去,全程连看都没看陛下一眼。
萧以谙:“……”
什么时候他说话这般不做数了?
他的剑还在这人脖上架着,周珣道:“陛下,能把剑收回去了吗,我没恶意,真的。”
你说没恶意就没恶意吗?
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先斩后奏般把剑放下,连萧以谙还没反应过来,剑就自己收了,周珣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以谙:“?”
“关于我,陛下还记得多少?”
萧以谙没说话,他其实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本能告诉他不能这样大喇喇的直接说出来,因为面前这个人好像会伤心。
不过单看他的反应,周珣也明白了答案,咕哝了一句:“看来是全都不记得了,没关系,我等你想起来。”
到了深夜,北疆更为寒冷,周珣十分自然的卷起旁边的被子,就要裹到自己身上,但裹到一半,他忽然间瞥到萧以谙臂上的白布与洇红的一片。
于是也管不上冷不冷的问题了,皱眉问:“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从床中央膝行到床边,以下犯上般捞来萧以谙的胳膊,仔细查看。
萧以谙一时不察,被他按住,刚要挣动,就听周珣头也不抬地严词道:“乱动什么?!”
萧以谙:……
头一次有人敢呵斥他。
但让人烦躁的是,他竟然不生气!
周珣扭头:“钮祜禄·洪!”
洪禄一直在帐外竖着耳朵听,可能是怕陛下把一不小心把周珣怎么着,周珣一叫他,他就麻溜的撩帘进来,带着股莫名其妙的殷勤:“周大人您说。”
“热水毛巾。”
“好嘞。”
热水一直备着,洪禄动作又很快,基本片刻就又端了盆水来,探着脑袋看了片刻被陛下瞪了一眼,而后识趣的悄无声息退出去。
周珣将毛巾打湿,就要碰上萧以谙的伤口。
萧以谙唇动了动,低声道:“朕自己来。”
“来什么来,老实坐着!”
温热的毛巾沾去方才因动作幅度过大而再度崩裂流血的伤口,动作很轻柔,如蜻蜓点水一般,可能是怕他疼,还轻轻吹着气。
很难描述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周珣低着头,很是认真。那气流也很轻,伤口被一吹,倒是不疼,反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痒意。
烛光打在周珣长长的睫毛上,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不知是不是太过昏暗的环境,平添了几分狎昵,连带着这小小的一寸地方也多了几分私密感,有种说不出的纠缠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