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害怕+番外(71)
一进门,卫柒就出现在房中,同周珣道:“大人,已经查出来了,是巩县县令,但他藏得极深,属下没有拿到证据。”
周珣冲他“嘘”了一声,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左右看了几圈,确认隔墙没有耳才道:“先别声张。”
他拉过来卫柒,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去告诉卫肆,让他把我们已经知晓了他藏匿赃粮的地点在哪儿,准备明天早上去那处埋伏偷袭,来个瓮中捉鳖的消息放出去。切记,这则消息传出去时一定要模棱两可,而且要让他在太阳下山之前知道,务必让他毫无疑心。”
卫柒点头照办。
夜间周珣特意前往淮南王府,找到萧愿,拉着人就走:“王爷快走,我们去瓮中捉老鳖。”
萧愿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躲在一处草丛中,就见郊外一行人鬼鬼祟祟的拉着几辆车子,不知往何处运东西。车子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队尾的那个人身形有些熟悉,萧愿仔细辨认,发现那是巩县县令。他刚要说话,被周珣轻拍了一下手臂制止住。
忽然一队人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周珣拉着萧愿起身,同他道:“鳖捉住了。”
那边的骚乱已经被强势镇压,萧愿扫了一眼,目光掠过带头的卫柒时一顿,而后若有所思的转过头。
周珣把人扒拉过来,指着巩县县令道:“王爷请看,偷粮食的混蛋。”
县令一听,当即梗着脖子要反驳,被压着他的官兵一踹,当即嗷一声,把嘴闭上了。
萧愿掀开粮车一看,里面确实是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还都是质量顶好的新米。
他转过头来问周珣:“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将粮食运走。”
现在各处风声紧,其实并不是一个转移粮食的好时机。
周珣眨了眨眼,看着县令:“我不过是放出消息,说自己已经怀疑上他了,明天早上要偷偷突袭,抓个人赃并获。”
其实他并不知道赃物在哪,只不过用这个方法让他自投罗网,他更加省时省力而已。
萧愿忽然对他有了改观,本来在京城他还不理解萧以谙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没想到脑瓜子出人意料的灵活。
他顿时有些手痒,想去敲一敲周珣的脑袋,但犹豫一下,理智战胜了好奇,还是没有付诸实际。
但将所有车子都清点一遍,一旁官兵上前来:“大人,这些粮食数目不对。”
周珣拧眉:“什么?”
他去检查了一遍,果真不对,于是返回来撸起袖子,恶狠狠的冲县令道:“你吃肚子里了是不是?你快说是你吃了。”
县令在他的怒目而视下笑了,温声对他道:“江南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大人不若猜猜,那些粮食已经辗转了多少次,又落入了谁的手中。”
萧愿在一旁淡声提醒:“我记得你当年是康氏的客卿。”
县令动作忽然顿住,似乎没有想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对他的过往知晓的如此清楚。
周珣:“康氏是……”
“江南一世族,客卿无数,内部盘根交错,而且多与各方势力结亲,已然是庞然大物。”
他两眼一黑,晃了两下扶着萧愿,失声控诉:“什么玩意儿?!”
似乎是嫌弃,萧愿把他拨到一边,他顺了顺自己差点没上来的那口气,跟卫柒说:“先把他关起来,严刑拷问,务必封锁消息,明日我去康氏走一趟。”
听闻此言的萧愿略微挑了挑眉。
……
烛影摇曳的御书房中,萧以谙正在看关于边境战事的文书。
赵倾欢早已启程,一路顺遂,不日就将到达边关。但与此同时,北狄同月氏来往愈加密切,虽然所截来往书信中并未提到战争一事,多是边关贸易,乍一看并无问题,但不排除是对方为了迷惑大昱,故意泄露的消息。
而徐将军传来的另一封信中,却言北狄似乎有集结将士、再度攻城的准备。
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南边的消息同样传来,形势不容乐观,周围郡县趋近饱和,大批流民流离失所,稍不注意就会落草为寇,成为乱匪。届时,江南会真正成为一片水深火热之地。
此时开战,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白宁深偏偏挑这个时候又要闭关,任谁前往都不踏出房间一步,总有些不寻常的意味。
萧以谙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侍候的婢女为他添了盏新茶,在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碰到了萧以谙温热的指尖。
他抬眼看去,径直将茶杯放下,拿出手帕擦拭左手手指,仿若只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天悦。”婢女见萧以谙注意到她,欣喜若狂,她新进宫没多久,听闻陛下身边还未曾有妃妾,又因为自己颜色较为出众,于是起了歪心思,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换班,想趁此御前侍奉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