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害怕+番外(4)
萧以谙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他没去计较空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把话题带回来:“待会见了白宁深,照实说便是。”
“白宁深?那位监正?”
这边还没应声,养心殿外已经有人来通传。
紧接着进来的不是白宁深,而是洪禄,“陛下,白大人说今夜天有异象,他需在钦天监守着。”
周珣震颤一下,“什么?!”
洪禄顶着压力接着说:“还有……白大人说未来几日要闭关,烦请陛下……”
“……别去烦他。”
周珣震惊:这货对陛下这么莽的吗?
他将这话原封不动的丢给了萧以谙,谁知萧以谙好似并没有治什么大不敬之罪的意思。
且不论如今的情况容不容他们等待,单就说白宁深那德性,萧以谙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人根本不会因为什么所谓天象守在钦天监那处破楼子里,八成又是在捣鼓什么。
不过若是有什么异象,估计也就是二人之事没跑了。
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再跑到白宁深那里问他,而且照这情况,见不见的到人还另说。
于是只好作罢。
当天晚上,萧以谙彻夜未眠,一边听着对面若有若无的鼾声,一边研究手机的使用方法。
不出他意料,第二天,周珣落枕了。
心底全是对落枕的吐槽和对萧以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控诉。
萧以谙面无表情:“昨晚我喊过你三次,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你都毫无动静。”他回想,又补上一句:“哦,中途还翻了个身,然后开始落枕。”
他说到这,忍不住笑了。
带着笑意的回话一下把人给激炸毛了,萧以谙忍不住岔开话题:“行了,收拾收拾准备上朝吧。”
“上朝?”
周珣如遭雷劈,没人告诉他他还要准备这事呢,“陛、陛下,我社恐,我不行,我害怕!”
“唔?”一夜未眠,萧以谙正犯困,闻言打了个哈欠,大有事不关己的意味,“那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等坐到龙椅上,周珣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他盯着下面呼啦啦成片的官员,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棒槌,颤颤巍巍的想,这可真是提前过上了零零七一样的社畜生活。
昨日没面着圣的杨岫当了第一个出头鸟,提到了纳妃一事。
周珣眯着眼瞧他,杨岫的话咕噜噜的从他左耳朵钻进去,又从右耳朵钻出来,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正跟萧以谙唠:“陛下,你们皇帝都没有休息日的吗?”
“先帝未曾设休沐之制,朕初登基不过数日,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处理,休沐一事来日再议。”
于是,周珣听了一脑子的皇室八卦。
那边杨岫言辞恳切一顿输出,觑着新帝的脸色,只见人眼神落在半空中,正搁那放空。
杨岫:……
怎么……前几日陛下上朝的时候不这样啊。
一旁躬身侍候的洪禄见状况不对,对着周珣吭吭两声,挤眉弄眼疯狂暗示:理理他!
周珣看下去,盯了杨岫片刻,把人都给盯出冷汗了。
其他的官员也察觉出不对来,一个个都悄悄抬头偷瞅着“萧以谙”,然后猝不及防与陛下来了个对眼。
官员们:……
周珣努力回想,没想起来杨岫说了啥,反倒是每每与人对视时,攥紧袖口:社恐犯了!
他侧目,手掌迅速勾了勾,暗示洪禄快点过来。
洪禄:……
这个朝没我是上不了了吗!
他凑过去,小声:“纳妃!纳妃!”
周珣:哦哦哦哦哦哦。
“陛下,纳妃一事要答应吗?”
“新帝根基未稳,充实后宫不过是在朕身边放了眼线,他们想让朕当个听话的傀儡,好为世家谋权。”萧以谙找了面镜子,颇感新奇的捋了捋头上短毛,徐徐道:“自古权臣篡位,朝中之臣,或为重器,或为奸佞,朕若誓守社稷,必当以此为戒。”
周珣:“……陛下你说点直白的行不?”
萧以谙唇角抽了一下,半晌无语。
也并非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接话,周珣心下有了考量,试图朗声:“朕……咳咳咳……”
……卡痰了。
“朕……”
不行,还是社恐。
周珣如坐针毡,他掐着手心,深呼一口气,“朕初即位,当夙兴夜寐,以国事为重,且如今各方尚未安定,实在非纳妃之机啊。”
各方不安定?哪一方不安定?
落在众人耳边,如同惊雷。
杨岫还要说什么,被身边人一人一脚给踹了回去。
新帝未必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好不容易把朝上完,周珣如同张饼一样瘫在御书房的软榻上,朝着萧以谙吐苦水:“陛下!你朝中都是些虎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