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害怕+番外(14)
他嘴里哼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得意洋洋的去找萧以谙,手舞足蹈的讲完整个故事,萧以谙抓住一点:“杨家小姐呢?”
“她呀,”周珣吃着点心,“被我派人敲晕送到城外一家客栈了,待她醒来之时,也该知道杨家倒台的事了,给她留了钱,届时是去是留,随她便吧。”
“你为何独独放过她?”
周珣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闻言沉思一瞬,不太正经的拖着腔调:“大概是出于……对恋爱脑的怜悯吧。”
萧以谙不太能理解他对恋爱脑的特别之处,默默收回了下面有些冒昧的问题,反而问他:“还有三日就开学了,朕需要准备什么?”
“没什么要准备的,我忘了说了,我不住学校,外宿。”周珣云淡风轻的露了个富,“学校外面有我的房子。”
萧以谙:……
行吧,至少解决了了很多麻烦,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一群室友相处。
而且如果被人看出来不对劲,他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一场大案悄无声息的被解决掉,马上就到子时了。钦天监中,白宁深坐在亭里,四面中三面被屏风遮挡,只留了一面透气。
婢女忙前忙后,正在……滋滋烤肉。
白宁深闻着味,感叹一句:“好香啊。”
他一边吃着肉,一边听身边婢女汇报今夜朝中发生之事,在听到小太监指认的时候绷不住笑了,假陛下玩的倒挺好。
还没吃完,另一个消息就传来,“大人,祝大人的信,说是要您亲手打开。”
哦?
那老狐狸怎么想起他来了?
监正一直掌卜算,即便无实权,但有很多时候他的话甚至能改变陛下旨意,本该是不少人结交的对象,但他三天两头闭关,且身患恶疾,异于常人,很少在朝堂上出现,倒是快让人忘了,朝中还有这么一位官员。
更重要的是,有传言说,白宁深神算似妖邪,受了上天反噬,天煞孤星,凡是接近他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轻则病魔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原本有很多人不信,但后来有一女子因倾慕白宁深风采,对其穷追不舍,她父亲是朝中一小官,最是疼爱小女儿,不惜亲自上门提亲,但是被白宁深拒绝了。
后来那女子就凭空消失了,不久后才在城郊野外找到横死的尸首,她全家上下更是一夜之间惨遭血洗,先帝想尽办法也没能找到凶手,随便安了个被人寻仇的名头,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更无人敢近其身。
白宁深叼着肉,一把把信扯开,随便往身边人一递,“念。”
“……有要事相商,望与大人于潇湘楼一见。”
他没回答,撇了撇嘴:“连个饭都不让人吃安生。”说完偏头,朝墙头在风中凌乱的黑衣人招呼了一声,“过来。”
黑衣身影迟钝一瞬,纳闷满院子人都没发现他,怎么一个半瞎能逮的那么准,他略显局促的站在白宁深身边,被亭中烤肉的味道一熏,喉间可疑的一动。
白宁深笑了:“坐。”然后示意婢女把新烤的肉给他端过去。
黑衣人的手来来回回动了好几次,似乎在美食与理智之间挣扎,随后还是没按耐住自己的爪子,不见外的被白宁深的婢女投喂。
白宁深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他:“陛下不给你们吃饭吗?”
黑衣人……锦衣卫浑身一震,默默地埋头吃肉,吃的满嘴都是油光才小声反驳:“陛下已经给我们加了鸡腿。”
“好吧好吧。”白宁深摆摆手,问他:“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回去转告陛下,让他注意着点。”
锦衣卫迟疑的一点头,又顺了两串烤肉,心满意足的走了。
……
“你是说,祝长峰约见白大师?”周珣不可思议,白大师那柔柔弱弱的,能受得起这晦气玩意的算计吗?
白宁深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还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把他送回去的重点保护对象,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他在这边还过不过了!
萧以谙淡声道:“祝长峰怕是已经察觉到‘陛下’的不对劲了,想去找白宁深求证。”
周珣扫过一旁站着打瞌睡的洪禄一眼,“为什么不找其他人,比如……陛下的近臣。”
日日伴在圣驾身侧的不是更容易分辨异状吗?
萧以谙知道他指的是谁,解释:“朕的近臣都是经过多年层层擢选的,绝对忠心。”
周珣心说这就算不忠心放出去好像也没啥用,他瞅着洪禄那上下眼皮子已经打了好几架了。
平日里萧以谙很少诏见白宁深,这次互穿来的猝不及防,忽然心急火燎的找他,也无怪乎祝长峰会在察觉出异常后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