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 程乾才知道从严格意义上说，眼前这个家伙还是自己的半个同行，并且之前接近自己是因为接了一个和他有关的委托，后来因为一些系统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开始摸鱼拖延调查，甚至还暗中想法设法误导别的调查者，让后者不至于调查到自己身上。

当然，所谓的“同行”最多也就是前同行——程乾到穿越前都没有通过程家的“结业”考试, 自然连入行的资格都没有, 就更别说从业了。

“我也知道你跟踪我是为什么。”

谢谢自己获得了世上最迟钝的系统, 该系统迟钝到只会在某个信息点被直接触发后才会慢吞吞提醒自己，而不是提前告知自己关键消息，好让自己规避错误。

真的, 能够摸鱼到这种份上, 估计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个系统了吧。

皮落落一脸“你可别以为你说这种话我就会相信你, 我知道你就是想哄我告诉你实话”的表情。

程乾没有试图解释, 而是直接从自己本来空无一物的兜里, 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虽然只是小蛋糕, 但实际上体积比之程乾的裤兜要大太多的那种。

所以那个往外拿东西的动作，更像是程乾在借着从兜里拿个东西，实际上是从虚空里直接变出的蛋糕来的。

“给你吃。”

程乾将蛋糕递给皮落落。

系统跟程乾说的信息里包括了皮落落因为宋塔司的牦牛肉干而答应跟踪调查他的事，也包括皮落落知道他会“异能”，所以皮落落才并没有惊讶宋塔司能拿出本来世界上没有的食物作为报酬的事。

顺便, 程乾也知道了皮落落的美食食谱十分的宽广。所以程乾认为, 既然皮落落能为了几包牛肉干就接受宋塔司的委托, 应该也能为了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精美慕斯小蛋糕，就选择做个“无间道”吧。

毕竟只是拜托皮落落不要将自己被人泼水而感冒的事告诉宋塔司，也不算什么很严重的违背业界规矩的行为，皮落落应该会接受吧。

皮落落挑眉，看着程乾。

“你不仅能变化食物，还能看透人心吗？厉害！这能力真很棒啊，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杀场’，或者让我给你做工作经纪，你提供食物，我帮你卖高价挣钱？”

程乾：“……抱歉，我都没有兴趣。”

看样子皮落落误会自己的“异能”功效了，没关系，误会就误会吧，只要能达成自己目的就行。

听到回答，皮落落也不气馁，看了一眼程乾手中的小蛋糕，笑眯眯问：“这是什么？”

“黑森林蛋糕。中间的碎屑是可可，白色部分是奶油，中间夹杂的是一种巧克力饼干，还有别的一些配料，总之，都是可以吃的东西，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点心。”

黑森林慕斯蛋糕是程乾穿越之前曾经最爱的一款点心。只不过后来他胃不好，不能吃太多甜食冷饮，所以像需要冷藏的黑森林慕斯蛋糕之类的食物，他就都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看，再也不能吃。

这次可能发烧的缘故，身体热了好久，就想吃一点冷的，就忽然想到了这款蛋糕。

就是有点怀念罢了。

皮落落将信将疑将蛋糕接过去，打开蛋糕盖子，就看见了盒子里面被程乾描述得世界上独一份的点心。

那是一份外观非常、非常精致且无比美丽，充满了香甜气息的小点心。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蠢蠢欲动的最美好的存在。

看的皮落落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迅速盖好盖子，转头看向程乾。

“这算什么？见面礼吗？”

皮落落不动声色将小蛋糕攥在手里紧紧的，打算就算程乾想要把东西拿回去，他也要拼尽全力维护住这款小点心，至少等他确认小点心无毒能吃后好好的品尝一下，才允许程乾处置小点心的。

“是拜托你帮我保密的条件。”

程乾认真的说。

“我知道宋塔司委托你来调查我，你只需要告诉宋塔司，说自己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东西就行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皮落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也是，你既然能看透人心，当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对！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刚才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跟踪你的原因？所以，你也才知道啊？”

程乾心里苦笑，脸上维持住镇定表情。

“你说的看透人心这种能力经常失灵的，只有在近距离接触目标到一定时间后才能知道一点别人的所思所想，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他并不希望皮落落把自己想的太厉害，那些厉害都是系统的“技术支持”，他自己并没有半点类似的能力。如果现在皮落落把他想的太厉害，把情况告诉了宋塔司或者“杀场”里某些人，那他的未来估计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