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2)
然后缫出丝线,再坐在老掉牙的纺织机前吱吱叽叽手工织布。
每一步都累死累活,毫不掺水纯手工。
赵桑语掬一把辛酸泪,将两筐桑叶拿去切碎喂蚕。
人可以饿,蚕宝宝不行,否则分分钟死给你看。
···
男子醒来时,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还是个女人!
“非礼啊!”
“啊——”赵桑语被人猛踹下床,惨叫一声。
她坐在地上,望着床上的男人,懵了好一会儿才察觉自己是被他踹翻的。
床上那人双手紧紧拽住自己衣襟,满脸写着惊恐二字。
“你这登徒子!别过来!”
他叫她什么?登徒子?
哦对,她现在在女尊世界。
换位思考下,如果是她自己昏迷醒来,发现在陌生之地,跟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的确比鬼故事还吓人,反应肯定更夸张。
赵桑语能理解他的害怕。
“你别激动,你昏迷了好几天,是我救了你。”
她爬起来坐到椅子上,跟男子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赵桑语起初挣扎许久,最终决定花钱请大夫来看看,但替男子擦干净脸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长得过分好看。
赵二在这个女尊世界里,除了性别是个女人以外,毫无长处。
她个子在一众强壮村妇里,只能称作娇小。
手不能挑,肩不能扛,力气活也干不了。
穷困潦倒,父母双亡。
二十岁的人了,娶不起亲,一直打光棍。
现在家里忽然藏了这么个美娇郎,简直是武大郎捡到潘金莲,迟早招惹来西门庆。
村里唯一的大夫还是个碎嘴子老色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不敢冒险,只好去弄些药,自己给他敷上。这几天靠给他喂盐糖水和小米粥续命。
能不能活,看他命是否够硬。
见男子表情松动,赵桑语继续解释道:“我若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昏迷这几天早就下手了。你看你衣裳都没被扯开过。放心吧,我不是坏人。你既然醒了,自己回家去便是。”
男子听完这话,沉默良久才说话。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家在哪里。”
赵桑语心头乌鸦呱呱呱飞过,“不是吧,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失忆?”
她追问了几个问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发生何事,通通一问三不知。
越问,男子面色越发颓丧。
赵桑语见状,也不再问下去。
她刚来穿越时,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想来这个男子失忆了,感受同她穿越差不多,一样漂泊无依,毫无安全感。
赵桑语安慰道:“你别怕,再过几天镇上会有集市,到时候我带你过去见官。看你衣着富贵,家中一定会悬赏到处找你,你很快就能回去。”
男子点头,“谢谢。”
赵桑语见状笑道:“我叫赵桑语。你忘了名字,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你。这样吧,我捡到你那日是初七,暂时就叫你初七吧。”
“好。”
两人商议好后,赵桑语站起来,打算换衣服出门。
她见初七看着她,面露尴尬。
初七打量下四周和眼前的女人,闭上双眼。
他脑子全是感叹,世上居然会有这么穷的女人。
家徒四壁,破衣烂衫,头发梳得乱糟糟,连荆钗布衣都算不上。
他的确忘了很多事,但总感觉,眼前这人的贫穷依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从他身上的衣着装饰来看,他以前应该是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哥。
还好,这女人虽然穷酸,但不是坏人,未对他趁火打劫。
换衣裳也知道回避,有羞耻心,不像浪荡之人。
“好了,睁开眼吧。”
赵桑语换好衣裳后,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套赵老爹的衣裳递给初七。
“这是我爹的衣裳,你试试。”
初七望着案台上摆放着的两个灵位,不敢置信,“令尊去世了?”
她要他穿逝者的衣裳?
这到底是有多穷啊?
赵桑语明白他的顾虑,“去世之人的衣裳,本应该烧掉。可我都穷成这样了,哪里还能这么多讲究。衣裳也是物资啊。你勉强穿穿吧。你那身丝绸再好,也不能不换洗。”
初七叹气穿上,人在屋檐下,的确没资格讲究。
赵桑语叮嘱他好好在家别出门乱晃,自己就出门采桑叶去。
初七在家里转转看看。
房子窄小破旧,总共三间房,一间当卧室,一间用于养蚕,还有一间放着纺车和织布机,堆满了丝绸织物。
屋外有个小院子,盆里装满了蚕茧,架子上的竹筐里还晒着些吃食。院子两边分别是厨房和牛棚,牛不在里面,想来是被赵桑语牵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