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8)
赵桑语从小生活在现代文明中,初七和张大娘关于吃绝户的话,远远超出她的认知,听得她胆战心惊。
她道:“大娘,要是你不愿意一起建房子,也没事儿。我认你当干娘吧,我还年轻,有我在,人家总会忌惮点。”
张大娘听到赵桑语的话,心中感动。赵桑语是个好孩子,真说起来,是她这老婆子心眼又多又细,总是防着人家。
张大娘没再多说,走去灶房,搬开又沉又旧的大锅,从灶台下挖出一包东西。
她拍拍灰,将那包东西递给赵桑语,笑道:“乖女儿,好好造房子,以后干娘就等着享你的福。”
赵桑语和初七打开包裹一看,很是惊讶,里面的钱财远超他们预计。
按照他们计划,哪怕加上张大娘的钱,大家也还得再攒上一阵,没料到一下子就凑齐了造房子费用,搞不好还能有结余。
赵桑语调侃张大娘道:“想不到啊,干娘,真人不露相。”
“那是当然。老婆子总得给自己留点晚年家底。”张大娘很是骄傲。
钱已就位,就下来便是动工。
推屋重建可是大动作,往往阻力不少,谁都想趁机占便宜。
初七分析道:“前些天李金贵才闹事,桑语发疯发得够可怕,能镇住一段时间。现在还没入夏,气温不至于暴热,且少暴雨。天时地利人和,得抓紧时间,趁早动工才是。”
张大娘同意,“余威犹在,牛鬼蛇神不敢靠边。”
她经验足,分配工作,“明天我去镇上打听下泥瓦匠工价,桑语去跟村长说下这事,造房子得拿到村里批文。初七一个男人,不宜多露面,就委屈点,暂时当幕后军师,自行安排着做事吧。”
说着,张大娘夸赞初七,“初七你虽是个男儿身,见识、胆识、能力等等,可都非寻常女子可比,还认识字,真是难得一见。李娇娥跟你站一起,简直是丢全天下女人的脸。”
村中能识文断字之人寥寥无几,上回陈郎中写完药方恰好来了其他病人,初七就自己去按着方子抓药,连称重也会,看得张大娘很是惊讶。
初七谦虚一笑,只道自己也是什么都知道些皮毛,并不精通。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赵桑语和初七便先行回家,张大娘也忙着为明天进城做准备。
两人回到家里面,先把张大娘的钱清点一番。
初七拿出算盘,一阵噼里啪啦。
赵桑语在一旁,双手杵着脸看热闹,感慨初七的手指修长白净,长得真好看,打起算盘行云流水。
初七见她盯着自己看,笑道:“看什么?”
赵桑语眼睛亮晶晶,“看你打算盘啊,很难的样子。”
算盘这东西在现代基本绝迹,赵桑语可是一窍不通。
初七道:“不难,等以后闲下来,我教你打。”
赵桑语点点头,随手捡了根树枝,去院子的泥沙地上画图。
初七望着她,心中默默盘算。
赵桑语的房子太破了,简直是危房。
不管是他自己住还是想到以后赵桑语继续在此生活,他都忍无可忍。
失忆症这种病,说不准。若是哪天他记起往事,要离开这里,至少在走之前,得给赵桑语改善下生活。
初七很快算完账,坐在房里静静望着她。
赵桑语远不如他那般细腻。
她天生心大,大多数时候脑子里根本不装事儿,此刻整个人全然沉醉在对新房的憧憬和兴奋中。
“赵桑语……桑语……”
初七喃喃唤出她的名字,声音极低。
他想起她昏迷时,替她擦身体换衣裳的事,心中顿时颇不宁静,躁动难安。
第9章
欲望肮脏、低贱、丑陋不堪。
本国国号大武,统治者为女帝。
初七生长于大武国,从小到大的认知都告诉他,女子和男子,实乃云泥之别。
欲望则是二者最重要的差别之一。
女子是水做的骨肉,清透质洁,大多心思澄澈,天生欲望少,理智克己。
而男子,则都是泥做的骨肉,浑浊脏污,稍稍撩拨几下,便心猿意马,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男子长到十五六岁,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背景稍好的人家,都会请专门的先生来教授闺房之事。
初七不知自己具体年岁,根据外表判断,估计已过二十,以前家中应当教导过,他对这些事都清楚得很。
可初七自认为,他是不同的。
他向来鄙薄那些卑劣而低级的欲念。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存有理智。若是轻易被欲念控住,随着欲望而行动,那和禽兽有何差异?
现在的他,却总是被这种低俗下流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宁。
自从那件事后,他没一晚能安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