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66)
不仅是手,还有脸,脖子,以及破损的衣裳下露出的皮肤,未穿鞋袜的双脚。
入眼之处,没一块好皮,全是伤。
孟鹤山拽住钱锦绣,双眼猩红,暴怒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就算你们诬陷赵桑语拐卖我,按照大武国律法,也不能这般折磨人犯。而且我根本不是被她绑走,罪都没办法定,你凭什么将人关进牢狱?钱锦绣,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钱锦绣望着孟鹤山,笑得轻描淡写,她一个眼神,衙役们立刻扯下孟鹤山的双手,将他拉开。
钱锦绣声音淡定,“孟鹤山啊,你可真幼稚。谁告诉你,赵桑语是犯下了拐卖良家男子的罪名?她明明……杀了人啊。”她笑起来,“而且,是先奸后杀的重罪。”
孟鹤山震惊,“……什么?”
他看向赵桑语。
赵桑语眼神灰暗,毫不意外,最初她也很惊讶,一直辩白,可一切解释,全然无用。
孟鹤山稳稳心神,道:“我不信。”
他把手伸进监牢里,抓住赵桑语的手,“桑语,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对不对?你放心,我相信你。”
他会感到震惊,只是因为,他完全没想到钱锦绣会有如此指控,但他压根不信赵桑语会做这种事。
赵桑语这些天一直在拼命忍受,无论官府如何严刑拷打,她都没认罪,死扛着折磨,为自己申辩。
她向来怕痛怕苦,却硬是没流一滴泪。
今日见到孟鹤山,他不需要她说什么就相信她,忽然多天积累的酸涩纷纷汹涌而上,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桑语摇摇头,“我没有杀碧生,也没有对碧生做过任何事。”
孟鹤山惊讶,这名字他有印象,“碧生……是贾福宝的那个小妾,碧生?他死了?”
赵桑语点点头。
钱锦绣道:“你看,还都是旧相识。鹤山啊,说不定赵桑语跟碧生早有苟且,是你被蒙在鼓中——”
孟鹤山打断她,“闭上你那张烂嘴。钱锦绣……你够狠。”
钱锦绣笑笑,“过奖。但这都是赵桑语犯下的罪孽,你可别扯上无辜的我。”
孟鹤山无暇与钱锦绣浪费口舌,他望着赵桑语,心疼不已。她那么怕痛怕苦的人,不知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般痛恨自己。
为何他生为男子,若能为女子,有个一官半职,也不至于如此无力。
他只是想好好和她一起做一对平凡夫妻罢了,可是如今,竟然害得她沦落到如此地步。
若早知今日,当初,他真该死在山崖之下。
不如不相识。
钱锦绣望着隔栏相看,执手泪眼的二人,感到格外有趣。
“你们两个,倒真有几分情深义重的样子。鹤山,你当初抛下亲事逃走,害得我丢进颜面,就该想到,日后定会遭报应。我钱锦绣这辈子,从不吃亏。赵桑语,你敢跟抢男人,就该有所觉悟。”
钱锦绣笑容得意,她的人生里,从未输过。跟她作对的人,通通得付出代价。
第76章
孟珍儿将孟鹤山沉塘那天, 钱锦绣赶来,将两人从神女湖中打捞出来,救下二人。
捞上岸时, 孟鹤山和赵桑语都已陷入昏迷。
孟珍儿看到赵桑语, 巴不得当即拿刀子砍死她,不解道:“钱大人何必连赵桑语这人也救上来?要我说, 这种人, 就该直接淹死。我看着她就来气。”
钱锦绣还在担心孟鹤山的生死, 对孟珍儿办的破事正在气头上, 道:“我自有打算,难不成,本官还得事事先给你汇报?”
孟珍儿见钱锦绣不悦, 急忙赔笑脸,“当然不是, 我可不敢。我只是好奇罢了, 您这般有爱心, 连情敌都救。”
钱锦绣见孟鹤山没死,才终于松了口气,她冲孟珍儿直翻白眼,“赵桑语也配给我当情敌?孟娘子,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但哑巴。还有,以后少自作聪明, 你今日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孟珍儿接连称是, 不敢再多言语。
钱锦绣懒得搭理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岳母, 命人带走孟鹤山和赵桑语。
她将赵桑语关在府中柴房,立刻带和钱衷骑快马赶往双鹅村。
到达虎头镇后, 钱锦绣找来县令带路。
在双鹅村中,第一站则为王村长家。
王村长一见到县令亲自领着人来,便知此人身份必定贵不可言,万万不敢得罪她。
钱锦绣询问孟鹤山在这边的情形,王村长一一回答。
但王村长也知道初七的户籍存在点儿问题,她当时收了赵桑语的好处,草草处理,敷衍过去便罢,几十年她都是如此,乡村中,多得是此类操作,此为必要的“灵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