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59)
她的声音里,已无刚才的柔情蜜意。
初七转回来,同她对视,“我说你无耻,欺骗我一个失忆之人,有意思吗?说什么我喜欢你,真是好笑。我明明,一直都厌恶你。”
钱锦绣眼神瞬间冷下来,“你想起来了?”
初七眼神嘲讽。
没错,都想起来了。
在神女湖中,濒死之际,他想起了孟鹤山的一切。
钱锦绣恼羞成怒,“你既然想起来了,为何不说?看我这么演戏,你觉得很有趣是吧?”
孟鹤山道:“没必要跟你说,也不觉有趣,只觉恶心。”
钱锦绣何时受过如此大辱,一巴掌扇在孟鹤山脸上,长长的红指甲划过他的脸庞,雪白皮肤上,留下几道划痕,血珠渗出,滴落。
孟鹤山却笑意盎然,反手就是一巴掌,也甩在钱锦绣脸上。
钱锦绣毫无防备,被他的突袭扇倒在地。
她捂住脸,不敢相信。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千娇百宠着长大。所有人见到她,皆是好言好语,笑脸相迎。
今日,居然有人敢对她不敬。
还是个低下肮脏的男人。
钱锦绣骂道:“孟鹤山你竟然打我!你疯了!”
孟鹤山笑得张狂,“我是疯了。我早就想打你,不仅如此……我更想,杀了你。”
说罢,他忽然扑上去,将钱锦绣按倒在地,狠狠掐住她脖子。
钱衷一脚猛踢过去,将孟鹤山踹开。他扶起钱锦绣,检查她的伤势。
钱锦绣甩开钱衷,爬起来,对着地上的孟鹤山猛踢,踹他肚子。
孟鹤山痛得蜷缩成一团。
钱锦绣还嫌不够解气,坐在孟鹤山身上,双手交替扇他的脸。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叫你敢打我。你打啊!你再打啊!”
直到手打得发麻,钱锦绣才终于停下,坐在孟鹤山身上喘气。
孟鹤山浑身是上,嘴角延伸出一条血线,他将钱锦绣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来,钱锦绣,往这里掐,用刀也可以。杀了我,来啊,杀我。”
钱锦绣批命压住奔腾的杀意,甩开他的手。
她从他身上下来,气得胸膛起伏。
孟鹤山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见激怒钱锦绣无用,依然死不了,他再次陷入虚无的呆滞中。
他躺在地上,像一具失去了生机的尸体。
仿佛,整个人的魂魄早已随着赵桑语留在了那片湖水中。
钱锦绣看着他,又踹两下,她双手握拳,指尖狠狠扎进肉里,“孟鹤山,你这副死人样给谁看?”
孟鹤山依旧半死不活。
钱锦绣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你好本事。你就去死吧,这次我不会再阻拦你。不过,这次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赵桑语的确还没死。捞你的时候,顺便把她捞上了。”
孟鹤山眼中一亮,爬起来,望着钱锦绣,欣喜若狂,“她在哪儿?”
钱锦绣见他这种翻脸转变,心中的妒恨越发浓厚,笑道:“你倒是去死啊,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她。”
说罢,钱锦绣拂袖而去,命令下人严加看管孟鹤山。
孟鹤山被关在房内,他不断敲门,“钱锦绣,你别走,你告诉我赵桑语在哪儿,让我去见她。钱锦绣——”
看管的侍卫被他吵得耳朵疼,劝道:“孟公子,你别喊了,主子不会回来。你还是吃点儿东西再说。”
孟鹤山看着桌上饭菜,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此时腹中饥饿。
赵桑语还活着。
若是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
孟鹤山再次燃起活下去的欲望。
他坐在桌边,往嘴里塞着食物,麻木地咀嚼,吞咽,感受不到味道,只想填饱肚子。
* * * * * *
“都给我滚出去!”
钱锦绣一路跑回自己房间,喝退伺候的小厮们。
一进房门,就蹬掉脚上的丝履,赤脚走在房里。
她看到桌上的花瓶和插花,越发烦闷,伸手扯掉桌布,花瓶咣咣当当碎一地。
钱锦绣没解气,又是一阵打砸,价值连城的珠宝古董全被她打翻,精致奢华的房间顿时一片狼藉。
直到发泄得精疲力尽,她才跑去床上趴着。
钱衷在门口看着她,见此,担心碎片扎伤钱锦绣,命小厮去把地上的渣滓都收拾掉,嘱咐别弄出声响。又命另一个小厮打来热水。
钱衷端着热水,走到钱锦绣床前蹲下,“主子,天凉了,泡泡脚再睡吧,免得受寒。”
钱锦绣没说话,过了会儿,起身坐着,把脚泡进水里。
钱锦绣从未受过今晚这种对待,心中依然郁结不散。
厚重的呼吸声回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