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150)
“别说了。”孟娘子听得满肚子火气,发现自己吼了出来,道歉道,“抱歉,在下失礼了。钱大官人还请莫再说风凉话,我孟家,从来只认您一人。那个村妇……我绝无可能认下。”
孟娘子咬牙切齿,巴不得将毁了孟鹤山清白的女人五马分尸而后快。但她也抱着一丝丝希望,万一是钱锦绣弄错了呢?
她还没亲眼见到人,还不能肯定那个男子是孟鹤山吧。人家也说了自己不是。
孟娘子行礼道:“我现在就去您说的那家看看情况,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大人,我先告辞。”
钱锦绣道:“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他们今晚跑不了。他们店铺在绸缎街,名叫桑语丝织,至于住处,我家下人也跟踪到了,在城郊的一处旧宅院。娘子明天去也行,不着急。您现在正在气头上,可别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孟娘子应下,告退离开钱府。
孟娘子走后,钱锦绣躺在长榻上,心情不佳。
钱衷见状,问道:“主子既然不开心,为何不自己前去,亲自教训,出口恶气?何必在家烦心。”
钱锦绣道:“不着急,先让姓孟的探探路,免得我浪费时间。我不开心,是因为那个赵桑语。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跟我抢男人。赵桑语区区村野之人,竟敢做这种事。我钱锦绣,千金之躯,孟鹤山就算真患了失忆症,也该一看到我就乖乖听话。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叫初七,什么蠢名字,难听死了,还一副贤惠模样,看着我就来气。”
钱衷只好低声劝劝钱锦绣,侍奉得越发小心。
钱锦绣心中烦躁,需要泄火,吩咐道:“去把柳仲郎给我叫来,今晚让他伺候。”
在大武国,侍妾大多为男子。
寻常人家的正房夫君,称为“相公”,而侍妾,则称为“仲郎”,取“伯仲叔季”中的排名之意。
仲,意味着低人一辈。
仲郎,即相当于男尊世界里的姨娘。
钱衷应下,吩咐门外候着的小厮去传话。
柳仲郎闻讯后,颓丧的脸上立刻喜气洋洋。他是最近一年来,钱锦绣最宠爱的侍妾。但近来,钱锦绣已经半个月没来看他。他心中猜想重重,却不敢贸然去问钱锦绣。
他深知钱锦绣的性子,阴晴不定,也没什么哄人的耐心,若是缠着她问,恐怕只会觉得他善妒烦人,越发嫌弃。
柳仲郎拿来把金叶子打赏小厮,又把自己房里上上下下的仆人全赏了一次。
大家得了赏,越发殷勤,将柳仲郎好好洗漱打扮一番,送去钱锦绣住的园子。
* * * * * *
平时,初七和赵桑语到了家中,总要先逗弄逗弄赵小黄和赵小鹅两只小朋友。
初七孵蛋时做的小肚兜没有浪费。
赵小鹅现在已经长大,是只圆滚滚的傲娇小母鹅,鲜红的小肚兜穿在它身上,正合适。
大概因为赵小鹅是初七亲自孵化的,刚破壳那会儿,初七也照顾得多,赵小鹅对初七格外亲昵。
赵桑语每次回家,看到摇摇晃晃朝初七跑来的赵小鹅,都会心生嫉妒。
可爱的女鹅,更爱老爹,不爱老妈。
这时,她就会故意挡住赵小鹅的路,不让它蹭初七。
但是今日,无论是初七还是赵桑语,都没有兴致陪小朋友们玩闹。
赵小黄和赵小鹅仿佛能感觉到人的情绪,一狗一鹅,都乖乖趴在窝里,暗中观察,不敢闹腾。
吃饭时,两人都没什么心情,但他们不想让张大娘等人担心,只好勉强笑着,敷衍完晚饭后,两人一起躲去房间里呆着。
夜里寂静,赵桑语和初七躺在床上,都睁着眼。
赵桑语已冷静许多,道:“初七,如果你当真是孟鹤山,之后打算怎么办?我们在余宁城里这么久,孟家你也听说过吧,余宁孟氏,富甲一方。”
赵桑语苦笑了下,“其实,我以前就觉得你很贵气,一点儿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能贵气成这样。”
初七闷声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纵然孟家有钱,我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桑语,无论怎样,我都只是初七罢了。我是你相公,不管叫什么名字,我都是。”
赵桑语捂住眼睛,克制住眼里的酸涩,“初七,回来的一路上,我脑子里全都是你,都是我们之间过去的种种。我在想,你人这么好,对我也这么好,是不是,曾经你和钱锦绣也是如此。你们拥有很多回忆,你也会跟她说你是她的相公,你只爱她一个。只是,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