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迷人的老祖宗都是我爹(汉)+番外(49)
卫无忧一边寻思着,一边开口问卫登:“这事儿三兄怎么看?”
卫登的长相实在是带了些女相,宛若精致的瓷器,比起君子之姿,更偏向于一
种天然的优雅感。
他拇指和食指拈了拈衣角,声音细弱,甚至都在抖:“我……我是卫家的三公子,不、不想让卫氏一门……受辱……”
卫无忧竖起大拇指:“好!不愧是我长平侯府的儿郎!”
这一声大吼,吓得卫登全身一颤,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
卫无忧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肉手拍着他三兄的肩膀安抚:“那你打算怎么反击?”
卫登耳朵红得要滴血,声音越发没有底气:“打……打回去?”
卫无忧小盆友笑:“打得过吗?”
“……打不过。”
最后这声回应闷闷的,显然充满了对自己的失望。
卫无忧对卫登总是愿意多关注一下心理层面,毕竟柳氏一贯避让,他爹又整日忙着打仗领兵,唯一一点父爱怕是都浇筑到自己身上了。
还是让他这个弟弟反哺一下吧。
小肉手牵着小软手,一步一步向前:“三兄,你知道騧马是什么样的马嘛?”
卫登摇摇头:“没见过。但能让阿父那么喜欢的,想来不会差。”
没错。
普氏野马又叫做蒙古野马,在后世,可是世界范围仅存的野马品种。
它虽然头大脖子短,瞧着不像是能跑的,实际上感觉灵敏,警惕性很强,尤其擅长奔袭和夜间活动。
这也是卫青为什么如此高兴的原因,騧马实在很适合突袭作战用。
卫无忧将这些优点一一告诉卫登后,紧紧握了握他冰凉的手。
在朝阳初升下,小仙童的言语间都带上了一丝蛊惑性:“阿兄,騧马如此,你亦是如此。阿父定然是觉得,你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才会予你这个名字。”
不论是卫騧,还是卫登。
你自是你,也只需做你想做的。
卫登在四弟的一番激情打鸡血中,两眼泪汪汪,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意识到这是在去书肆的路上,面前的小人儿还是自己的幼弟,卫小登使劲儿吸溜着鼻子,将眼泪花使劲抹去。
这回再开口,卫登有了一股底气:“我、我不怕他们。就算不用打的,也能赢。”
卫无忧舒了一口气,心中
莫名很欣慰。
校园暴力这个事情,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但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卫登的心理健康状况。如今见卫登还是那个小可爱,甚至变的更阳光自信一些,卫小四生出一种“自己带的崽长大了”的感觉。
从闾里之间穿行,不过两刻钟,兄弟俩便到了鸿都门学。
蒙学班的学堂内,李禹正捧着一册装订起来的纸张在抱头怪叫。
“啊啊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我不想算术数题。我要回家,我要找大父去参军。”
卫无忧幸灾乐祸往进走:“不上学?你猜飞将军会不会打得你屁股开花!”
李禹整张脸趴在案几之上,像个气鼓鼓的河豚,望着卫无忧道:“总比你只会靠着表兄吸血好!”
卫无忧笑了。
霍去病给金子,刘据给金饼,还真是俩扶弟魔。
看见他笑,李禹也不如平日那般有精神头地炸毛,两只胳膊向上伸直,扒拉在书案上,整个人像个小癞皮狗一般垂头丧气。
卫无忧叹气,走过去:“什么题,我瞧瞧。”
“你怎么可能会,这可是今日董夫子要教的新知识。”李禹有气无力回了一句,但还是从怀中取出那册纸递了过去。
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竟然觉得这题一定难不住卫小四。
真离谱。
卫无忧没搭理李禹在一旁上演变脸,垂眸看题目——
这是一道简单算术题。说一个食肆店主雇佣二十个匠人做工,统共十天工期,每人每天给二钱,最后需要付多少钱?
题不难,难的是教会李禹。
卫无忧只看了两眼李禹在纸上的解题过程,就憋不出笑出声来。
李禹小朋友是怎么解得呢?
一开始,小孩儿先用了枚举法,画一个竖线算一钱,试图用笨办法算出来,可惜画到四十多条线的时候自己烦了,纸上变成一坨黑乎乎的圆。
看得出来解题的学生情绪十分不好;
随后,李家小公子能耐了,试图用《九九》中新学的乘法解题,解题思路如下——
一个匠人一天二钱,两天就是四钱,十天就是四十钱,一共二十个匠人,就得八千钱。
李
禹随即得出结论:在民间想行商可真不容易,得很有钱很有钱,最好有座矿才行!
卫无忧彻底拜服了。
这是个人才啊。
他趴在李禹书案边笑得肚子疼,等李禹用幽怨的小眼神瞪他了,才平复了一下呼吸,忍不住问:“你这算学,是跟着放印子钱的人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