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警察这么说,骆永林明显很不高兴:
“有什么可调查的啊,事实不是明摆着呢吗,把那个时国安抓起来,不就完事了……”
“警察同志,他们这是颠倒黑白。”没想到都到了派出所了,骆永林竟然还这么嚣张,时国安也是气的脸色铁青,“……他说我们的酱油害了他们的员工,根本是一派胡言……这群人冲进我们那里又打又砸时,附近商户也都是看见了,你们到哪儿一调查就能问清楚……”
时国安这番话,骆永林明显并没有放在心上——
附近商户瞧见了又怎么样?一旦他走出派出所,有的是法子让那些人不敢作证。
这么想着又有些不高兴,毕竟电话都已经打出去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呢?
按理说上面的电话不应该早就过来了吗?
正心烦着呢,就见又有两辆车子开进来,最前面那一辆,可不依旧是王建军的?
骆永林一时越发烦躁。心说王建军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就为了个女人,真要得罪这么多人?
这么不依不饶的,简直是有病。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应付王建军呢,后一辆车门同样打开,几个中年男女在司机陪同下从车上下来。
王建军和时樱随即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我们把附近目击到所有事情的商户都给带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您问问他们就知道。”
这句话一出,骆永林脸上的镇定顿时消失净尽,连带的还升起些恐慌来——
竟然连证人都给找好了,这王建军他娘的是真要收拾自己啊。
“王建军你想干什么?而且谁知道你从哪儿随便找来的人?你说是证人,就是证人了?”
王建军视线在骆永林身上顿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骆永林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神情,就和看什么死人似的。
然后下一刻,王建军就把视线移开,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警察:
“我是中都会所的王建军……我敢以人格担保,这几个全都是附近的商户,当然你们不信的话,还可以再过去调查,毕竟当时目击到这些人为非作歹行为的,也不止他们几个……”
骆永林顿时被噎了一下。
不妙的感觉却是更浓——
他得赶紧离开派出所,不然怕是会出事。
直接冲几个警察道:
“……你们怎么回事啊?不赶紧把坏人扣起来,倒是拦着我们这些受害者不让走……你们庞所长呢?我要见你们庞所长……庞所长不在的话,就是分局的李局长也成……”
正嚷嚷着,就瞧见一个精瘦男子从里面出来,骆永林眼睛顿时一亮:
“庞所长……”
他们公司的业务不时和公安机关也有对接的,比方说这个派出所的庞所长,两人就在一起喝过酒。
酒局上,骆永林也是把自己的身份给“无意透露”了。骆永林觉得,知道他的背景之下,庞所长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他离开。
结果庞所长不过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道: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闹市区,不要大声喧哗。”
说着,理都没理骆永林,而是看向其他警察:
“抽两个人现在就去他们公司,调查一下是不是真有人吃了甜水井酱油后中毒的……”
又让警察分别带着几个证人去了不同的房间:
“……详细记录下来事发经过,待会儿汇总过来。”
看庞所长有条不紊的安排工作,骆永林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庞所长竟然是要来真的。
可问题是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这事儿根本就盖不住啊——
所谓有人吃酱油中毒这件事,根本是他们随意找的借口,因为觉得时国安一个外地人好欺负,骆永林根本连做做样子都没有。
换句话说,警察真是去了那里,肯定立马就能调查出来,他说谎了,公司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中毒。
安排好这边的事后,庞所长又排了两个警察,去了经销处那里,再做一番实地调查。
“是这样的,庞所长,我真的是冤枉的。”骆永林再不是之前胜券在握的样子,起身就想往外走,“我公司里还有事要忙,让他们先留下,我现在必须得走。”
话音刚落,就对上挡在前面的王建军似笑非笑的眼神。
庞所长跟着起身:
“不行,事情没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走。”
“那我要是非得走呢?”骆永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