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和老郑也说了,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外气,钱得省着点儿花,结果人家还不乐意……咱也不图人家有钱,就图人家看重梅梅的这份儿心意……”
也有人问起郑家这个新出炉的新女婿是干啥的,郑师母也都大大方方说了:
“……和梅梅一个厂的,就是老郑现在带的一个徒弟……家也不是咱们中都的,是个农村娃……”
“不过咱也不图人家啥条件,就图对咱们姑娘好……”
等到了傍晚那会儿,梅梅就带着时国梁回家了,两人手里还大兜小兜提了不少东西。
“这咋买了这么多?”郑师母吓了一跳。
“都是国梁给我买的。”郑梅梅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消不去——
既然两人正式定了亲,郑梅梅可不是很快就带入了未婚妻的角色,总想着给时国梁省钱。
却是再没有想到,看着人高马大的时国梁却是个再细心不过的,本来去百货大楼那儿买东西时,她看中了好几件衣服,却又被价格给吓住,到底没舍得买。
结果等出来后,时国梁就让她先在门口等会儿,再出来时,时国梁竟然把但凡她多看几眼又嫌价钱贵不舍得买的那几件衣服,全都买了下来。
“别说,你爸眼光还挺好。”看女儿娇羞的样子,郑师母怎么瞧不出来,女儿开心着呢。当下也高兴的很,毕竟这天下间的母亲,谁不希望女儿能找个会疼人的女婿呢。
转而又提醒女儿:
“国梁心疼你,你也得体贴着点儿他,再怎么说农村人挣钱也难,家里有老人又有两个女儿要养,国梁要是想给家里寄个钱,你可不能和他闹……”
“妈,看你说的,”郑梅梅跺脚,“把你女儿说成什么人了……”
“就是吧,国梁跟我说,说他家倒是不缺钱,他大哥和二哥在他们家县城那里开了个小饭馆,生意还挺好……对了妈,”郑梅梅说着,回身从包里掏出一叠工业券来。
“哎呦,这东西你是打哪儿弄来的?”郑师母吓了一跳——
工业券可是不好找,她刚刚还发愁,给女儿配送嫁妆的话,这工业券去哪儿找。
“……国梁说,这些都是大哥大嫂让他给我的,说是让咱们看着,该买什么就买……”
说着又把之前时国安给的红包拿出来,塞给郑师母:
“妈,还有这个红包,我也给您吧……”
说话间郑大姐就凑了过来:
“让我看看,你婆家给你包了个多大的红包?”
丈夫家里都是工人,当初订婚时,足足给她包了十张大团结呢。
“我也还没看呢,”郑梅梅说着打开红包,一张一张点了一下,里面竟是足足放了二十张大团结。
郑大姐一下睁大了眼睛:
“哎呦,梅梅这婆家做事真是敞亮……”
“除了这二百,国梁刚刚又给了我三百,说是让我看着置办些结婚用的东西……”郑梅梅这么说着,脸就更红了。
“哎呦,我还说你是个没福气的,现在瞧着,还真是你妈我看走眼了……”即便是农村人又怎么样?就是他们家都是工人,能一下拿出五百元钱,可也是有些吃力呢。
时家出手这么大方,足以看得出来,人家可不是那种穷得叮当响的,自然也不会和刘大娟找的那个婆家似的,光想着啃媳妇的。
把时国梁和梅梅的婚事定下来后,眼瞧着时珩和时樱也到了开学的时间,时国安就买了回去的火车票,带着时珩和时樱踏上了归程。
一路转车回到县城,稍微安顿了一下,时国安就直接带着时樱时珩回了老家。
进门时时宗义和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晒暖呢,一眼瞧见从外面进来的时国安一家三口,老爷子顿时开心不已,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接孙子孙女:
“哎呦,我们珩宝和樱宝回来了。”
“哥哥,姐姐……”时南时北本来正丢沙包呢,瞧见时樱和时珩,好险没开心疯了,一路欢呼着也冲了过来。
不是时国安赶紧接住,怕不要把时樱给撞倒。
“南南,北北,要不要吃喜糖和喜饼?”时樱坐下来,两个小姑娘都争着往她怀里挤。
听到时樱说喜糖,两个孩子还没啥表示呢,老太太却是眼睛一亮:
“哎呦,樱宝还捎了喜糖回来吗?快跟奶奶说说,谁的喜糖啊?”
“是三叔和三婶的。”
“三叔和三婶?哎呦,国安,樱宝的意思是,老三的婚事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