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苗秀秀选了靠窗户那里的上铺。时国安让她陪孩子在一边儿坐着,他则爬了上去把整张床擦了个干干净净,随即摊开行李卷,开始一丝不苟的整理。
正忙活间,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苗秀秀回头,外面正站着个裹着绿色军大衣的女子。明显没有想到房间里这么多人,女子顿时愣了一下。
“你好,”苗秀秀冲着女子点了点头,“我叫苗秀秀,你也是这个寝室的吗?”
女子无疑教养挺好,虽然惊异于房间里几个人是什么关系,却并没有问出来,而是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秦盈,也在这个寝室住。”
说着回身拎进来一个行李袋子。
苗秀秀赶紧过去,帮她搭了把手。
“谢谢啊。”秦盈道了谢,选了和苗秀秀对着的床铺。爬上去一抬头,正好瞧见人高马大的时国安正无比憋屈的蜷缩在那张窄窄的床上,一点点无比细致的帮苗秀秀抹去床铺上的褶皱,那认真的模样,竟是一道折痕都不让有,顿时有些了然——
这男人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难得还这么体贴。
那边时国安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叠的豆腐块似的被子放整齐,又把枕头整齐的码放在上面。这才翻身从上面下来:
“好了。樱宝和珩宝先坐会儿,我陪你妈去找找取热水的地方在哪儿呢。”
秦盈明显已经猜测到了几个人的关系,这会儿听时国安这么说,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倒是对时樱和时珩这对兄妹很感兴趣的样子——
室友这俩孩子真是太会长了,专挑父母的优点。
很快,时国安和苗秀秀就把热水打了过来——
已经报完名了,时国安就准备带着苗秀秀和俩孩子去见见林鹤轩一家,然后再去钢厂那边,看看老三时国梁,要是这回就能帮着时国梁把婚事定下来,那就更好了。
“我们有事先出去会儿,秦盈你先忙着。”苗秀秀和秦盈打了声招呼,就和时国安一起带着孩子离开了。
“这会儿人挺多的,幸亏咱们来得早。”时国安边眼观六路,虚虚护着母子三个边道,“待会儿咱们回旅馆时,我先往林家那边挂个电话……”
正说话间就听见有人叫时樱:
“樱樱,樱樱,看这里……”
一开始几个人还以为听错了呢,还是时国安最先发现报道处人群外,正跳着脚跟他们挥手的林樾。
“哎呦,林樾,还真是你啊。”时国安笑呵呵走过去,“我正说给你爸打电话呢。”
“国安叔,”林樾兴奋的跑过来,趁时珩不注意,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珩宝,樱宝……”
抱了一下才注意到不对劲,惊道:
“哎呦,以后不能再喊珩宝了,瞧瞧咱们珩珩都要赶上我高了。”
又想去抱时樱,不想一向沉默的时珩却上前一步,神情严肃的挡住了林樾伸过来的手。
“叔叔婶婶,你们看珩宝……”林樾顿时委屈无比,跳着脚冲时樱招手,“樱樱快到哥哥这边来……”
他不提“哥哥”还好,这么一说到“哥哥”两个字,时珩明显更是如临大敌。
“林樾哥哥,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你是故意逗我哥哥吧?”时樱抱住时珩的胳膊,笑得不行。
被时樱给看破,林樾也不装了,转头冲时国安道:
“叔叔,我瞧着珩珩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一点儿身为父亲的时国安自然早就察觉了,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
“可不是,珩宝现在自理能力越来越强了呢。”
“对了,叔叔您和婶婶是什么时候到的啊?”林樾转而说起了正事,“我爸说你们这几天应该就要到了,见天让我去火车站那儿等着,结果一直没见到人。”
想着昨天和今天两天是报名时间,林樾又把蹲守地点改到了中都师大校门口,结果昨天等了一天也没接到人。
“哎呦,我没给鹤轩哥说啥时候过来就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咋还去火车站守着了?”时国安顿时就觉得有些抱歉,“我们是昨天到的,不过没有急着报名,而是先找了间旅馆住下了,今儿个一早就过来把名给报上了……”
“哎呦,还真让我爸给猜着了。”林樾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之前一直没有接住人,林鹤轩就怀疑时国安一家是不是来了后去住旅店了。
“叔叔和婶婶你们也太见外了,你说你们干嘛要住旅店呢,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您不知道我多想弟弟妹妹,爸爸也一直在家不停念叨,我这耳朵都被念叨的要起茧子了,您干嘛要和我们这么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