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咱们樱宝回来了?伯伯给你们捎了些零食,你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吃?”
周浔虽然早就能想到这一幕,这会儿却依旧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说什么给“你们”捎了零食,结果却就招呼时樱一个人过去吃,偏心眼偏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时樱却是很给面子,挨个尝了一遍后,每个都大加赞扬:
“唔,这个好……嗯,这个也很好吃……谢谢伯伯,伯伯好厉害,买的都好吃极了。”
一番话顿时让周正不是一般的有成就感。想起什么,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时樱:
“对了,你闻阑哥哥的信。”
闻老爷子已经平反,至于说闻阑,则直接被老爷子送去了部队。只闻阑所在兵营驻扎的海岛根本差不多是处于和外界隔绝的地方,这封信也是几经周折才到了周正手里——
闻阑还以为周正依旧在原单位上班呢,不清楚他已经换了新单位。
这封信可不是在县公安局滞留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又被邮到他的新单位,如今兜兜转转之下,再被带了回来,交到时樱手里。
“闻阑哥哥的信?”时樱眼睛顿时一亮,忙把信接过来,开心之余,眼睛又有些发酸——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闻阑的消息了。
眼瞧着时樱的脸一下皱成了个小包子似的,周浔立马意识到那个叫闻阑的人不对劲,下意识伸手:
“啥信啊?我看看。”
“臭小子你干啥呢?不许欺负妹妹。”时樱还没说什么呢,周正就直接抬手拍了过来,也就是周浔躲闪的快,不然非得挨一巴掌不可。
时樱就借着这个机会,捏着信匆匆回房间了。
周浔悻悻然的转头看向时珩,时珩却根本连正眼都没看他,弯腰提起时樱丢下的书包,跟着上楼去了。
没办法,周浔只得凑到时婷面前:
“那个,时婷,闻阑,是谁啊……”
咋听着自己老爸也是认识的啊?
作为整个初中部名声远扬的校霸,时婷自然对周浔早闻其名。她胆子小,平时看到周浔都会远远的躲开。即便这些天在一个锅里吃饭,对着周浔时,依旧会紧张。这会儿看他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下,简直头都不敢抬了:
“闻阑,是救过我妹妹的人……”
救过时樱?周浔无疑想岔了,顿时就有些杀气腾腾:
“咋,之前还有人半路截过时樱?”
从第一次把时樱从几个坏小子面前救下,就老是有人调侃他英雄救美——
难不成那个闻阑,也是这种情况?
却是禁不住再次吐糟时樱就是个麻烦精,咋到哪儿都有人找麻烦呢?只他早就习惯了给时樱“善后”,即便心有腹诽,却依旧暗暗下定决心——
别让他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不然非得再揍一顿不成。
“不是。”时婷明显有点儿被周浔严肃的脸色给吓到,嗫嚅道,“是我妹妹,掉水里了,差点儿被冲走,是闻阑和他爷爷,把我妹妹给救的……”
掉水里了?周浔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这儿虽然是山区,经过县境的那条河水流却不是一般的湍急。
曾经他就因为调皮和小伙伴们跳下去过,好险没被水给冲走。回来后有小伙伴说漏了嘴,气得老周按着他,狠狠的来了顿竹板炒肉,那酸爽的滋味,真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就只是明明他当时在水里扑腾时,也是喝了好几口水,老周那顿打也当真是没留一点儿后手,现在想起来屁股还一抽一抽的。可即便如此,也就没觉得害怕,反而是听到时樱差点儿被冲走时,猛地一咯噔,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
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反而还要尽力掩饰:
“樱樱小时候咋也那么淘,就她那小身板,跑到水里玩,那不是白饶吗,时叔叔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也不用和他似的竹板炒肉,数落一顿总应该的吧?
“你说啥呢?”刚才还因为惶恐不停往旁边躲的时婷听周浔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恼,生气之下,连对周浔的害怕也忘了,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啥都不知道,凭啥这么说三妹妹?三妹妹才不淘气呢,她是被坏人偷走了,还被逼着去水边洗衣服,才会掉下去的……”
气恼之下,也不理周浔,抓起自己的书包也走了。
转眼间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四个人走了三个,就剩周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周正和时国安说完话,过来叫人时,就瞧见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正和被遗弃的大狗似的,一个人孤单单站在那里。偏还不住运气,一副和什么人较劲的模样,顿时就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