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世上有些人确实是在某些领域有着旁人不可比拟的天赋的。他们家樱宝的天赋,应该就在种地上。所以才会出现,旁人种不好的庄稼,她能种好,就是种出来的味道和产量也比人家好得多这种事儿。
自觉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赵洺岐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娃拐带到他自己的领域。不过目前瞧着,收效甚微——
他算是发现了,他家樱宝脑袋瓜聪明是聪明,可就是有些懒。
比方说每次和时珩一块儿跟苗秀秀学习,珩宝倒是认认真真,小丫头却是摸鱼的时候多,咋瞅都好像是在凑数;至于说跟他一块儿种地就更了不得,只要他来了,就跟个长工似的被使唤着做这干那。换句话说,他是干活的,小时樱则是一旁指挥的。
偏偏对着樱宝越来越玉雪可爱的小脸,赵洺岐也开始觉得,自己真是把这个丫头拉去风里来雨里去的种地,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索性就逐渐熄了这方面的心思,倒是他自己,每回来都干的热火朝天,还不是一般的心甘情愿。
就是时国安都不时调侃,说咋觉得赵洺岐每回来,都居心不良,像是想和他抢闺女似的。
等到后来,种的东西打下来了,时国安要给他拿点儿粗粮或者细粮水果,他不好意思时,时宗义就会磕着烟袋锅子说:
“咋不拿?这本来就是你种的。要是你没资格吃,谁有资格?”
心情好了,再加上时家院子里种出来的东西不但味道绝美,还特好吃特有营养,赵洺岐身体也比原来强壮多了。
“哈哈,哪有多少东西?”赵洺岐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先从里面拿出两瓶麦乳精,“这个您和婶子还有娃娃们喝……”
随着又掏出了一包鸡蛋糕,几封点心,一包大白兔奶糖……
“啊呀,啊呀,买怎多东西干啥?你能有几个钱?”时宗义顿时就急了——
赵洺岐正在改造,生活过得艰难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哪有钱买这个?
“是啊,洺岐哥你干啥呢这是?”时国安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扯着迷迷糊糊一副没睡醒样子的时樱。
“跟你们说一个好消息,我平反了,这几天就要回去。”赵洺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平反了?”时国安愣了一下,也是跟着开怀不已,“哎呦,那可真是大喜事。”
“是啊,”赵洺岐点头——
他是中都农业大学的教授,下放前手里正经有好几个项目呢,却是被迫全部中断,那些研究,也就此全部被搁置。
一想到可以回去重新从事自己喜欢的研究工作,赵洺岐就又是难过又是开心——
难过的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开心的是,他终于等来了重拾旧业的机会。
“那洺岐伯伯你是不是要回中都了?”时樱揉着眼睛道。
“是啊,舍不得伯伯?”赵洺岐俯身,和时樱视线相对。
因为心疼时樱小时候的经历,全家人可不都对时樱格外偏宠些?也因此,眼下的时樱不但褪去了之前的尖下巴,还多出了点儿婴儿肥。
再加上皮肤白皙清透,就跟钧瓷似的,瞧着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就是这会儿脸都没洗,头发上的呆毛还吱哇乱翘,也依旧萌的不得了。
赵洺岐觉得,时樱舍不舍得他不知道,反正他还真挺舍不得小丫头的。
“嗯。”时樱毫不犹豫的点头,赵洺岐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时樱接着道,“伯伯走了,谁来给俺种地啊?”
“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真把我当长工了。”赵洺岐笑着点了点时樱的鼻子。
一旁的时国安也是哭笑不得——
之前不懂,还以为赵洺岐就是个下放的老师呢,还是林樾和他说起,才知道赵洺岐没下放时,可是国际上都有名的农业专家。
也就他家樱宝,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赵哥当长工使唤。
“洺岐哥平反这可是大好事,今儿个怎么也得庆祝一下,”时国安兴致勃勃道。
“伯伯你别太想我们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去看你了喔……”时樱再次从时国安怀里探出头来,“我跟你说一件大事哦,我妈要考大学了,也要考中都的大学呢。”
“樱宝……”一旁的苗秀秀就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她要更加努力呢,可不能让女儿的期待落空。
“是吗?那今天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啊。”赵洺岐也是意外至极,想了想又建议,“这距离高考也不剩多少时间了,秀秀你不然就把学校的工作给辞了吧,去县里找个高中,专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