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卫私奔的第N次(167)
“我……戚大人……他……”
“告辞,不送。”
冷冰冰的话,洛疏舟一时紧张又心慌,不觉出了一生冷汗,又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兀自如热锅上的蚂蚁。
青癸却偏偏一副他没有通过考验的模样,失落地叹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戚巳后面,转过石桌,绕过洛疏舟,又经过一条长长的石子路。
快要结束的夏天,知了仍旧扯长了音调,时不时喊上两三声,似急促的催促,又似温婉的挽留。
他一只脚跨出大门,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刺眼的光让他一阵眩目,抬起一只手遮住太阳。
那光散在他眼角,化成了绚烂多姿的彩虹。
青癸蓦地顿住脚步,急促地喘息了两声,转过身,凝视远处的洛疏舟,大声道,“我是男子,七尺儿郎,做得什么娘子!”
声音极大,喊完之后,也不在意洛疏舟什么表情,不管不顾地冲出了院子。
洛疏舟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门口只剩下戚巳一人,正对着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双眼蓦地一亮。
戚巳也终于冲着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答复的人遂不再犹豫,闪身追了出去。
院子外面,天光大好,古老的杨槐树环抱成荫,像是丝线织成的大网,将此处隔绝成世外桃源。
桃源处,正有一人倚在树下,见他追出来,遂转过头,别扭道,“我想了想,不能跑太远了,你出来会寻不见,那样岂不是就要错……”
后半句话被一个拥抱挤碎在嗓子里,鼻腔里满是熟悉的味道,一双铁臂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力道之大,让人不能喘息。
他实在招架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掐着洛疏舟的腰把他往开扯,可对方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这让他有些着急,生怕他被捂死,含含糊糊叫道,
“你……松开,松开……要……憋死了……”
这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青癸眼前开始发黑,那拥抱才终于松了些,青癸如快要渴死的鱼,一把推开洛疏舟,扶着树大口大口呼吸。
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姓洛的,你要憋死我吗!”
洛疏舟却只是笑,等青癸喘匀了,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青癸便又倒进他怀里。
“你……唔……”
洛疏舟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早上咬破了的嘴唇还没好,再吻起来,有些疼。
但青癸却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不舍得推开了,他用两只手搂住洛疏舟的腰,后背靠在树上,一点一点小心笨拙的回应。
脸色发烫,心跳骤增,酣畅淋漓。
一吻毕,洛疏舟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青癸破裂渗血的嘴唇,“小鬼,我们结亲吧。”
青癸浑身酥软,嘴却是硬的,“洛护法还要娶我做娘子?”
洛疏舟噗嗤一声笑了,“不了,不敢了,咱们结亲,做比翼鸟,做连理枝,做秦晋之好,做……相互纠缠扶持的扶桑树,我们谁都不会是另一个人的附属。”
“小鬼,我们明天就去订做婚服,不必高朋满座,不必曲意逢迎,不必父母之命,也不必媒妁之言,只我们两个,拜过你师父,拜过我族长,便算礼成,可好?”
埋头在他肩上的青癸终于动了动,探出自己脑袋,他晕头转向的,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师父。
戚巳现在门口,笑得分外和煦。
“嗯,自然是好的。”
***
关于洛疏舟与青癸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又开始腻歪,青癸当晚就被洛疏舟骗回了自己的屋子,本就不怎么热闹的长生殿,如今只剩下戚巳一人。
没了叽叽喳喳的青癸,更显空旷。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宛如白玉盘,戚巳睡不着,便寻了一本书,坐在窗前,时而埋头沉思,时而胡乱翻几页。
薄薄的一本书,一直看到了后半夜,他也没有丝毫困意,遂去床头柜子里摸出了方巾,展开后,里面是一根木头簪子。
他忽然想起,戚景行还有一钱银子没有还他。
借别人的钱给别人买礼物,这件事也只有戚景行能做的出来了。戚巳摩挲着簪子,见四下无人,便拿起来,试探着带着发髻上,带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看,便取下来,重新放进方巾里,细细包好。
已经是第三天了,戚景行也差不多该完成母蛊的封印了。
翌日,阳光明媚。
洛疏舟同青癸果然开始商量他们的亲事,听进来送饭的小少年说,青癸又被护法带走了,这回洛护法心情很好,说是要去附近的镇子上买些东西,两人蜜里调油,已全然不见前几日那般势同水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