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婆,拿命来[快穿]+番外(390)
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炽热的气息,埋首在软枕上缓了好一会,她心灰意懒地起身出门,寻那个再度落荒而逃的人。
清月满园,照人间如昼。圆月将银辉慷慨地洒满小院,却怎么也填不进他心间的缝隙。
伤了颜面,她不想再靠过去,浅浅地隔着一段距离,平静说出事实:“你已经好了。”
折竹素衣凌乱,失了腰带,只能以手掩着。他低低地应了声是,意味不明。
孟娴心生疑窦,怀疑他从来就没有过问题,微眯了眯眼,她微嘲着开口:“有事没事就往院子里跑,你是笃定我不会在这对你做什么吗?”
折竹神情柔和,嘴角几不可察的上挑了一丝,很快又被压下,淡声道:“随你。”
孟娴定定地看着那处,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是动心的,喜悦的,他的爱意并不比她少。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阻隔住了他,她只知道自己已然将所有能做的努力都试过,使尽浑身解数,也耗尽了几乎全部的期许。
最后的这一步,该由他来走了。
孟娴认真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要大道,不要成仙,若要择一人终老,我只希望是你。无论你修为如何,无论你是否有疾,我都只想与你在一起,此生不离。”
“折竹,你要不要还俗?”
院中一片寂然,孟娴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失望。她不愿再多做纠缠,正如一开始所想,人生不是非要有一段情缘才算完整,求不得的就不要勉强,自在徜徉于天地亦是一种别样的圆满。
“孟娴。”
她转身欲走,折竹却忽然开口。月色之下,他大步向她走来,衣襟失去遮掩,宽袍敞开,饱满紧致的线条在月色下一览无余。他越走越快,第一次主动地拥住她,深而紧,重重地环住,宽阔的胸膛径自贴在她的面颊上,炽热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来。
大手揽在她的腰上,他主动垂首索吻,微凉的唇瓣颤抖着贴上她,略显生疏却蛮横地入侵进她的领地。
孟娴有片刻的愣神,随后便盈出满心的欣喜,缠绵地回吻。
暖意熏然,情意灼灼,她却忽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血腥。讶然睁眼,面前之人眸光沉如浓墨,眼角、唇畔鲜血滑落,温柔的神情也因此而染上了几分厉色。
孟娴一惊,连忙去探他的脉搏。折竹淡笑着躲开,大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垂首将下颌落在她的肩上,轻叹一般:“若这些都是真的,就好了。”
若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她几百年前失散的道侣,她也是真的不顾一切要与他重拾旧情,相伴一生,该有多好。
可惜,建立在谎言上的一切终将倾塌、覆灭。造化弄人,他如今所眷恋的,正是当初百般设计,想要逃离的。
“自然是真的!”孟娴急道:“同心誓、天道誓,你想要我怎么保证都行,先让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不必。”折竹倏然轻笑,又拿出了那老一套说辞:“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孟娴气闷,想要推开他去看,折竹却压着身子过来贴的越发紧,薄唇轻蹭着她的耳廓,含咬着唇珠,轻叹道:“我后悔了。”
“你什么意思……”话语蓦然顿住,孟娴微微睁大双眼,感受到识海中骤然紧缩的力量,瞬间失去了意识。
月拢寒烟,清浅的月色透过浮云,斜斜地映照在怀中女子姣好的面容上,折竹笑容惨淡,一面轻吻着她的面颊,一面慨然叹息:“我后悔了。”
后悔出家,后悔立誓,后悔对抗那个人的同时,将她也放在了对立的一面。眼前的人温柔热烈,一心一意的向他而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每每亲近之时,体内却传来清晰的刺痛,提醒着他不得妄动。
刺目的鲜红自眼角落下,心脉处跳动撕扯的,是他曾为自己种下的断情蛊。
“孟娴,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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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晒三竿,孟娴自酣梦中醒来,惫懒地翻了个身,扯过小鼎胡乱揉了揉,披衣坐起,神色仍有些恍然。
昨日,折竹与她坦白了自己的隐疾,他们确是数百年前的爱侣,他自愧身有不足,不愿拖累于她,故而分道出家。
心事重重地起身,麓衫照旧送来餐食,孟娴蹙眉思索半晌,吩咐道:“去寻些医书医案来吧,天下疑难杂症,不拘仙凡,一概都要。”
麓衫犹豫片刻,回道:“主子,我们对医道并无涉猎,恐怕寻不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