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婆,拿命来[快穿]+番外(341)
一道纤指弹上它的额头,孟娴归来落座,不满道:“叫什么老头儿,无礼。”
天虚子心疼不已,连声“哎哟”,师徒两个一个揉头,一个吹气,哄着:“痛痛飞,小狸不疼。”
“……”孟娴无语至极,忍不住道:“它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可能还没它年岁大呢。”
沈毅川板着脸,严肃道:“孟姑娘此言差矣,狸仙师不辞辛劳教化万民农耕之术,此举活人亿万,是堪比救世的大功德,我们多照顾它一些也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孟姑娘也是一样。”
孟娴:“……”
她心中无语,沉迷小猫的美色就沉迷,不若诚实一点。如此捎带脚的说起她,大可不必。
小狸的辛苦不是假的,他们心疼也是应该。至于礼貌……孟娴摇了摇头,就随他们愿打愿挨吧。
这几日不仅他们忙,天虚子和沈毅川也没闲着。知晓了黑石转化灵能的方法,以及几人要去往其他大洲的事情之后,二人激动非常,天虚子一把年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状态,硬是开了场祭典,昭告先祖,敬谢天地,感恩他们给了这方世界一线生机,一个好起来的可能。
沈毅川逐渐养好了身体,每日钻研学习阵法,照管家中田地,研究农机、育种等种种法门。由于他态度格外恭谨,小狸也是不吝赐教,将各项农学法门都刻录在留音石里,倾囊传授,沈毅川也不负所望,头悬梁锥刺股,日夜刻苦,立志要将这些奇法融会贯通,走遍东洲传习。
天虚子年岁已高,实在没有心力参与这些,因此力排众议,承担起了所有的后勤工作,每日洒扫整理,下厨烹饪,让他们能够将更多时间用在正事上。由此,孟娴也终于明白,为何自裴玄瑾幼时起,天虚子就教导他不可看重口腹之欲。无他,师父不会,徒儿自然不能在意。
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加上近来也确实忙碌,孟娴无心挑食,囫囵吃饱了肚子,就瘫倒在院中躺椅上休息了。
夏夜的晚风轻拂,点点蝉鸣清越,难得的闲适使她的眼皮愈发沉重,细眉微蹙着,努力了几次试图抬起长睫,却还是拜倒在深沉的疲惫之中,陷入浅眠。
她睡得并不安稳,小院不大,小狸讲学的声音,老人拄着拐杖行走整理的声音,窸窸窣窣不断传入她的梦境。良久,晚风带上丝丝凉意,院中安静了下来,阵阵香气取代喧闹,萦绕在她的鼻尖。
这味道太过真实,孟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而后被一声轻笑唤醒。
迷蒙地睁开眼,小裴仙君袍袖仍未放下,面上还带着研制飞舟时蹭上的黑石痕迹,手中却端着一盘鲜香的青椒兔,笑意盈然地看着她。
“嘘。”他竖指噤声,示意孟娴去看。厢房的烛火均已熄灭,小院的石桌上一灯如豆,映着几道简单却可口的饭菜,蒸水蛋、清炒时蔬,还有他手中的青椒兔,皆是她爱吃的。
孟娴眼睛一亮,蹭地坐起,心中泛起丝丝甜意,饭菜还没入口,就感受到了无比的满足。
裴玄瑾温笑着牵着她入座,为她布菜添茶,孟娴一面吃,一面也有些心疼,怨怪道:“造飞舟全都要靠你一个人,都这么累了,怎么不早点休息。”
对面的人也拿了碗筷,时不时的吃几口陪坐,闻言自得的挑眉,忽而显出几分少年的意气来,骄傲道:“最重要的驱动器已经研究好了,只需要补上一些材料,再改造一下原有飞舟的结构即可。”
“真厉害!不愧是裴仙君!”
孟娴捧场地夸赞,端起茶杯假作敬酒,一饮而尽。二人相视,低声地忍着笑,唯恐吵醒屋内的同伴。气氛安宁而温馨,他们说着话,很快就将几道菜吃净。
晚夏夜微凉,星河尽明,是人间绝胜。孟娴抻了抻懒腰,一丝睡意也无,莫名地精神。
裴玄瑾提议:“若是不困,与我一同去取些材料可好?”
孟娴欣然应允,问:“去哪取,红花溪谷吗?”
“嗯。”裴玄瑾轻声应着,牵起她的手走出小院。
夏夜的丛林静谧温柔,连月的干旱使得枝叶并不繁茂,稀稀疏疏地投进月影星光。穿过树林,再行数十米,就来到了早已干枯,遍地嶙峋的红花溪谷。
山石峭壁上挂着少许枯死的树藤,溪谷的凹陷处,隐约可见一些风化失去光泽的小贝壳。这是一处失去生机的荒芜之地,也是这方小世界的一个缩影,裴玄瑾望了望璀璨星夜下不堪的溪谷,有些难为情地介绍:“这就是红花溪谷,也是……我的墓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