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全员白月光+番外(120)
“那属下带人接着去查。”石伯本来也该走了,却不知怎的多说了几句,“少主,酒多伤身,苏仙君的事情只是个谁都没预料到的意外。”
“石伯,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喝就是了,你去吧。”叹息中,纪云渊似乎是妥协了,松开手中的酒壶,目送着石伯离开。
石伯走后没多久,屏风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你醒了?”男人的脸色很苍白,清俊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惫,这许多年来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无力,差点控制不住妖血,查不出好友遇害的凶手,阻止不了扑面而来的净化者,每一样都是他不能忍受的失败和耻辱。
但好在,烟若还在,还全须全尾活蹦乱跳,她看过自己最不堪的模样,却没有被吓得转身离开,而是献出了魅妖最宝贵的心头血,
“别担心,你不会变老也不会变丑。”男人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柔,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缠绵感,一段话娓娓道来中也带着味道,“别担心花枝了这种毒,天下能对付这东西的人不多,恰好我是其中那一个。”
“师尊。”那女孩慢慢走过来,圆圆的瞳仁望着他,慢慢坐在塌前,信手抓起一瓶尚未开封的酒坛,近乎无礼地倒满了两只碗,然后把其中一只推到纪云渊面前,其中几滴酒水还甩到了仙尊巨大的袍袖上,洁白的纱衣染了酒渍,就仿佛纪云渊为落下的泪水。
纪云渊愣住了,猛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
很快他又反映了过来,一只手颤抖着抓起了酒碗:“这就是映日红,是六十年前苏寄河埋下的,刚刚被我起出来。当初酿这坛酒时,他与我约定好,要每年都饮自己酿的酒,谈一段琴,舞一支曲。”
物是人非,却没想到再没机会了。
烟若其实记不太清苏寄河的长相,毕竟这人永远停留在长不大的少年模样,大约是泄露太多天机,自己也总处于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状态。可是比起那些照本宣科的老古板,他讲课极其风趣幽默,学识修为又足够的高,在宗门之中有很多弟子极其崇拜他。
在年轻时,苏寄河在山外游历时,也曾因为假装神棍被村民追扎打,但很快身后就是一片泥石流和洪水,因为追逐他村民们反而逃过一劫。这种事迹有很多,逐渐形成了苏半仙的名号,可惜后来他只能被封印在山门中,再也不能下山游历了。
纪云渊眼中只能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病骨支离,却总是能想出各种点子来逗弄大夫。爽朗的笑声中总是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尽管深陷困局,他却总是偷偷用洛水龟甲反复推演着什么。
“纪兄,你想过没有,或许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眼下并非真实的世界,而是反复修整修改经过一双大手扭曲过的存在?”
那时他不屑一顾:“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做不到你说的这种事,何况他们这么做又图什么呢?”
“万事万物自然有自己的因果,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和本源。”苏寄河朝他伸出手,“纪兄,答应我,那时候一定要陪我一起看,不然我这个病秧子,走三步都喘,靠什么去看呢?”
“我陪你去便是。”他随口答应下来。
却不想物是人非,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师尊,我也会酿酒。”烟若抓起酒碗,大口吞咽,烈酒入喉辣红了眼睛,她的眼睛却依旧明亮璀璨,“以后我每年也酿一坛酒埋下树下,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都把酒起出来,祭奠给苏长老。”
“这是烈酒,不要喝那么急那么多,会伤身的。”鸦羽般的睫毛抖动地很快,眼波中水光潋滟,大手夺下酒碗,“我刚刚答应石伯不乱来,你可不能当着我的面胡来。”
“酒不过是醉一场的借口。”少女却眼神倔强,“石伯担心师尊一个人独饮,喝多了无人照顾,如今我们对饮便不存在这个担忧。我愿喝,师尊呢?”
“你呀。”纪云渊嘴角浮现笑意,脸颊上也带上了淡淡的薄红,于是也开始举起酒碗酒坛,就好像苏寄河也在塌前,他们三人痛饮一般。
苏寄河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许在整个布局中,他并非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可他对纪云渊这个人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
咚咚,他捂着自己越跳越快的心口,感受着情感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绕胸间。
“在我小时候,曾经因为一直养着的小鸟死掉而非常伤心。”大约是醉了,仙风骨道的仙君开始放浪形骸,诉说起了过往,“但只要我流露出难过的神色,就会遭到师尊狠狠的训斥,他说我不务正业宛如丧志,致力要成为剑神的修士不可以有那么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