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她成瘾/她坏得迷人[快穿](644)
朝露静静看了他一会,眼神有些复杂,她们身份不同却又相同,都是侍候在皇权最中心的人身边,都要以她们的意志为意志。
她还曾欣赏过他的处事不惊和聪慧,原以为他能一直稳得住……
可惜啊,无论多聪明的人,一旦动了情都很难再保持理智。
朝露叹了口气,从他身旁走过,轻声丢下一句话:“皇上本想把你送回去,但是殿下没应。”
洛溯低着头,指尖猛地一颤,不知是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夏沁颜知道他在外面跪着,只淡淡“嗯”了一声,并未让人将他叫起,也不见其它动作,全程专心批阅着奏折。
朱红的批注落在其上,笔锋刚劲,犹如游龙走凤,力度几乎要穿透纸背。
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行动间更添了份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惹了她不快,正好撞到枪口上。
占地极广的太女府一时静得可怕,人人恨不能踮着脚走路,如非必要根本不敢靠近正殿。
明心独坐房中,默默抄写着佛经,一笔一划极为认真,仿佛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冥夜手执刀柄、靠着殿前廊柱闭目养神,并未朝侧方的洛溯瞧上一眼。
从太阳初升到日上三竿,再到夕阳西下,洛溯动都没动,直至夜幕四合,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红色的衣袍划过台阶,停在他面前,清淡的声音自上而下,“知道孤在不满什么吗?”
洛溯饱满的嘴唇有些干扁发白,宛若缺了水的玫瑰,失了以往的光泽,很快就要枯萎。
他抿了抿,没有说话。
从他到她身边起,他一共惹了她三次不快,第一次故意在她面前设计殷锦成,第二次想将嫡兄推给四皇女。
这是第三次。
因为不想她大婚,故意放出消息将水搅浑,希望以赵恒和郑裕林为靶子,最好让候选者们全部自相残杀,一个都不要留。
每一次都是他自作主张,甚至上次她都警告过,可他还是不思悔改、一意孤行。
她会不满是肯定的,但是他不后悔。
洛溯抬起左手揪住她的衣角,十指白净修长,瞧着柔弱,突出的指骨和青筋却透着
丝无法掩饰的倔强。
他和明心、冥夜最大的不同便是,哪怕明知没有资格,他也想试一试。
不愿意她身边再出现其他人,他就努力搞破坏,即使不能成功,起码他尝试过。
夏沁颜目光下移盯着那只手,指尖微微动了动却坚持没有挪开,她不由蹙眉。
洛溯瞥见了,心口猛地一疼,她这是对他彻底不耐烦了吗?
他所做的……真的令她这么厌恶?
夏沁颜望着这样的他,突然叹了口气,“明明有那么多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他们的名声是毁了,你以为你的就能好?”
出身低贱、别有用心,隐姓埋名、欺君罔上,哪一条都能要了他的命!
她确实一早就知道,甚至有意利用他的身份误导一些人,可是别人却不清楚内情,只会以为她被蒙蔽。
自古妖妃、昏君,往往都是前者受到的指责更大,背上这样的名声,往后一旦她有任何让大臣不满的地方,最先冲击的人必然是他。
还不想她身边出现其他人?到时候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无论什么时候,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都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
夏沁颜抽出衣袍,没再看他径直离开,只有不高不低的话语散在夜风里,清冷中又似乎含着别样的温柔。
“行了,苦肉计使够了就回去吧,孤不想身边有个腿脚不利索的人。”
洛溯愣愣的,手指微张,依然维持着抓握的动作,佳人虽已离开,但他好似仍能闻见她身上的清香。
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几乎咧到了耳后根。
她不满,不是因为他擅自行动,也不是阻碍了她的“桃花”,而是不满他将自己牵扯了进去。
她在关心他……
洛溯低低的笑出声,双腿早已僵硬麻木,膝盖处钻心的疼,可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圆满。
一直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他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不是可有可无,也不会随时可以抛弃,她在意他。
哪怕这个在意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于他而言,也是莫大的恩赐。
冥夜隐在暗影里,盯着笑
得有些傻气的某人半晌,忽然扯了扯嘴角。
又给这家伙赌赢了。
原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解决外患的同时将内祸也给踢出去,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
他想起白日送出去的五千两银子,也忍不住一笑,不管是真的为了钱,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只要结果是暂时不大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