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主动过……”季旬辩驳道。

却明显有些心虚。

因为之前在店里，自己的反应不能说完全被动，倒像是一种变相的默许。

“是，哥哥没主动。”

骆柒杨及时放人一马，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强调。

他们后来都没说话。

回到楼层后。

季旬快速把门打开。

白白就从屋子里跑出来，抬起头，站在两人之间看看，居然主动去蹭骆柒杨的小腿。

由于上午才洗过澡，白白此刻看上去如同一团雪球，加上一双大眼睛，和四条小短腿，看着极为可爱。

骆柒杨没什么反应，只道：

“哥哥的狗好像很喜欢我。”

这……

季旬嘴角微抽，硬着头皮把狗抱起来。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回到家里。

季旬先给白白准备牛奶和狗粮，结果一出来就见它还站在那里，一下一下，用爪子扒拉面前的铁门。

什么鬼。

救它一命就策反了。

感受到身后，白白回过身子，去舔地上的牛奶碗，却时不时朝门口一瞟。

“你说说你，到底是谁的狗啊……”季旬蹲下来，轻点它的鼻尖。

却也忍不住顺着目光看去。

这段时间。

骆柒杨似乎变了好多。

再也没有步步紧逼，一直将自己放在较低的一方。

从未有过的现象。

哎……

走一步看一步吧。

隔日。

季旬照常要去书店。

牛奶箱里再次放着一份酥饺，一小盒牛奶，还有切好的西瓜火龙果。

犹豫片刻后。

季旬将东西拿在手里。

算了，不吃白不吃。

刚到店门口时。

书屋里已经有人在说话。

“娜娜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小雀咬着下唇。

“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要不是昨天季老板过来，这里的其他书都会受影响。”娜娜一副恨铁不成钢，“这个月绩效没法全给你了。”

“可是窗户忘了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啊……”

还没等她说完，季旬就走进来。

“娜娜，你先把咖啡豆倒出来，我来跟她说。”

接着便带人走到休息室，从里面把房门锁上。

“季老板对不起。”小雀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一丝倔强。

“小雀，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要一句实话。”

“什么？”

“昨天我来书屋的时候，发现这个书架明显要比以前更靠近墙一些。”季旬顿了一下，“还有，现在是八月份，店里开空调，那扇窗户由于位置太高，一直都是锁死的。”

“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是猜到昨天要下雨，才会在前一天晚上故意把窗户打开。”

因为那扇窗户刚好是一个死角，摄像头无法拍到。

字斟句酌。

直接踩在人心上。

“季老板，我没有……”

“其实你有尽力把风险降到最低，因为每个书架上至少会有十几本精装，但刚巧昨天，上面一本精装都没有。”

季旬深吸一口气。

其实这点自己昨天就注意到了，但没往深处想，直到今天，一向踩点的小雀居然来得比他都早。

实在是太不寻常。

看着对面人的笃定，小雀再也崩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季老板对不起，您对我那么好，我却辜负了您。”

她一边哭一边开口。

原来，之前小雀一直在给另一家书店打工，算是他们派来的“卧底”。

这一次的“开窗”就是对方让她做的。

“还好，你没有将书屋的损失扩大，但即使如此，我这里也没法留你了。”季旬开口道，“你在这里的工资还是会打给你，但需要扣除这些书的损失，希望你能理解。”

“不行啊季老板，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十分宝贵，您，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听他们的了……”

“抱歉。”季旬开口道。

出入社会。

做错了事就要挨打，无论什么借口都没用。

小雀呆愣片刻。

站起来，哭着朝外跑去。

等人走后。

季旬才从里面出来，“小雀截至目前工资多少？”

“扣除社保后是四千三百块。”娜娜对着电脑道。

“好，按照四千块钱发吧，顺便把今天的餐补也算给她。”

实际上。

那一架子的书何止三百。

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季旬终究没做到那个份上。

下午。

季旬要把那些书送到图书馆，结果刚把车借到，忽然冲进来一群男人。

他们光着膀子，钢管在手上乱挥，“兄弟们，给我砸！”

一声呵斥，书架上的书全被砸到地上，里面的客人纷纷往外面跑去，其中几个没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