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辜行宴就强行收回自己纷杂的思绪,凝神又看向投影中的温辞玉。
在看到温辞玉弯腰涂抹沐浴露时,他瞳孔微微一缩,最终还是挪开了眼。
直到这,辜行宴也都没有看出什么太异样的东西。
因为温辞玉除了过分清瘦之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完好无损,冷白细腻如瓷,并没有额外纹身或是被虐待过的痕迹。
如果是间谍,皮肤这么干净的很罕见,但也不排除他身上有些特殊之处,间谍组织提前给他做了皮肤美化。
最终,辜行宴默默关掉了监视器,再次找来了他那位beta副官。
副官本来还有点莫名其妙,就听到辜行宴吩咐:“再给他做个全面体检,尤其是信息素方面的。所有报告数据都要发到我这里,检查过程中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直接打我通讯,不用再等所有结果出来。”
副官会意,立刻点点头,走了。
副官走后,辜行宴沉吟片刻,又打开监视器,进入设置,取消掉了其他所有人的监视权限,只留下自己的一个中央权限。
这样,除了他自己,就没有可以监视温辞玉了。
做完这些之后,辜行宴没有再关掉监视器,而是任由投影继续,自己则是在另外一旁办公,用耳朵听着监视器里传来的细碎响动。
温辞玉洗完澡后,烘干了身体就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回到了床位上。
这时,有副官安排好的医护来给温辞玉进行体检。
这已经是今天温辞玉接受的第三次检查了。
第一次是住院时的体检,第二次在晚饭前,说是常规查房体检。
而且三次来的医护都不一样。
现在又来一次,温辞玉多少心中有点微妙。
但他什么异样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安静地配合。
这次体检又有一点区别,就是抽了他的血
不过温辞玉也没有发出任何抗议——他猜,也许是辜行宴怀疑他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他的行为确实很值得怀疑。
就像第一个世界,他中途那段时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辜行宴对他过于热烈的喜欢。
现在身份倒转,温辞玉只觉有点哑然。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患得患失,因为他相信,即便失去记忆,辜行宴也不会伤害他。
医护人员拿走了温辞玉的血样后,就陆续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再次安静了下来。
温辞玉等到所有人走后,关上了房门,就打开了自己的星网,打开视频栏目,搜索关键词“辜行宴”。
很快,一大堆关于辜行宴的视频新闻都跳了出来。
温辞玉指尖滑动片刻,在一堆辜行宴军装开机甲的视频里终于找到了一段辜行宴穿着西装在帝国礼堂进行演讲的视频。
军装的辜行宴总还是给温辞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西装却是他最熟悉的。
温辞玉点开了那段视频。
这段视频非官方拍摄,杂音很多,画面也不够清晰。
可当西装革履的辜行宴站在台上手持话筒冲台下观众们演讲时,温辞玉即便看不清那张脸,也短暂地失神了一瞬。
明明极为熟悉,这时却恍若隔世了。
正在办公的辜行宴这时也蹙了蹙眉,抬眼朝一旁的投影看来——温辞玉这个视频的杂音太大,让他觉得有些被打扰了。
结果一抬眼,辜行宴看到的一幕就让他心头轻轻震了震。
因为这时投影中的温辞玉正在看着关于辜行宴自己的演讲视频。
而温辞玉看到一半,忽然就轻轻伸出手,试图用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去触碰视频中的自己。
他从来清润明亮的双眸此刻仿佛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里面黑色的瞳仁浸了水一般,湿漉漉的。
眼眶微红。
仿佛在回忆什么。
看着这一幕,辜行宴心中终于浮现出一个连他自己平时都不会产生的荒谬念头。
他想:就算温辞玉是间谍,但温辞玉或许是真的喜欢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春雨后的野草一般疯狂滋长,再也难以抑制。
忽然——
辜行宴的通讯仪适时地亮了起来。
辜行宴皱眉看去。
在看到是副官之后,他静了一秒,果断关掉了投影,接了通讯。
副官的脸出现在通讯仪上的投影里,这会他正在医院的玻璃房外面,隔着一面玻璃,他背后是正在忙碌的医护们。
辜行宴知道副官找他一定是因为温辞玉的体检出现了问题,这时就问:“发现什么了?”
副官这时神色微妙却又莫名惊喜地道:“上将您让我去查这个温辞玉的信息素真的太英明了,刚才我们先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但有人灵机一动,把您跟他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测了一下。您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