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行宴看了片刻这样的温辞玉,忽然道:“那个宋琏,只是你的朋友吧?”
温辞玉微怔。
“你有必要这么帮他么?”
其实刚才辜行宴就想问这个问题,但他“贪图”那点利息,也怕温辞玉反悔,所以没问。
他承认,他骨子里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温辞玉听到辜行宴这个问话,静了好一会。
最终,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低声说:“这件事,很抱歉我没办法对您解释。但您说的那件事,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您不用担心我会反悔。”
毕竟他的理由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他想改变宋琏的命运,不希望那个华天总裁再一次对宋琏伸出恶魔之手。
可他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阻止那个华天总裁,也没办法说服宋琏不进华天。
现在,辜行宴愿意保着宋琏,一切应该就能走上正轨了。
应该吧?
温辞玉不知道,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但显然,温辞玉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辜行宴满意。
辜行宴修长的剑眉一点点蹙了起来,有点想把面前的温辞玉的心撬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他没法这么干。
最终,辜行宴只能淡淡说:“无论你对他是什么心思,这一年,你都不可以越界,知道么?”
“我还没有玩绿帽游戏的癖好。”
温辞玉怔然,回过神来,心里便不觉涌起一种极为微妙且感激的情绪。
辜行宴是这么以为的吗?
即便这样,辜行宴也愿意帮自己让自己跟他谈恋爱吗?
沉默半晌,他任何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抬起眼,认真看向辜行宴,低声说:“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您完全不必担心这一点。
“至少这一年——”
“我是完全属于您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温辞玉总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用最柔软的嗓音说出最取悦辜行宴的话。
这句分明无比清淡的话却宛如一根蜜糖做的箭狠狠刺入了辜行宴坚硬如铁的心,再慢慢化开,化成甜蜜浓稠的糖浆。
辜行宴眸中的冷意一点点化掉,然后,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清润如玉的侧脸。
“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睡吧。”
温辞玉感受着侧脸旁的温暖,静了片刻:“那,顾总晚安。”
“晚安。”
·
自从那夜答应了要努力喜欢上辜行宴之后,温辞玉对待辜行宴的态度就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
他不再被动,而是变得主动,会每天帮辜行宴做果盘准备夜宵,学着帮辜行宴放洗澡水。
偶尔辜行宴应酬回来晚了,喝了酒,他还会查百度帮辜行宴做解酒汤。
以前,温辞玉害怕辜行宴跟他玩恋爱游戏,可他现在忽然想通了。
辜行宴付出了这么多,要的只是自己一年的喜欢,就算是恋爱游戏又怎么样?
想通之后,他对辜行宴的态度就不再防备,而是愈发自然了。
温辞玉的态度变了,辜行宴也变了,不会无时无刻打扰温辞玉,也不会再紧盯着温辞玉的动向。甚至偶尔还能跟温辞玉聊一点关于宋琏合约的细节。
从一开始的急迫和强势变得尊重而温柔。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逐渐在平衡中一点点拉近……
与此同时,离温辞玉领奖的日子也近了。
这些天磨炼下来,温辞玉跟宋琏在《雨燕》这首歌的配合上几乎天衣无缝,对歌曲本身的修改创新也达到了让温辞玉很满意的地步。
说实话,这段时间最让他开心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宋琏的事解决,他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但并没有特别积极的情绪出现。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一切是宋琏本来就该有的的。
可《雨燕》获奖却是他事业进步的一个台阶,他感觉,如果他一步步迈上去的话,他真的就会离理想越来越近。
这是纯粹积极的反馈,是对他能力和天赋的认可。
当然是比任何事情都值得开心。
·
晚会前一天,温辞玉和宋琏去现场彩排回到大平层时已经九点了。天都黑透了。
温辞玉从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一时间心里还有点忐忑,担心辜行宴会不高兴。
虽然辜行宴现在不高兴了也不会直说,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温辞玉莫名地就不太希望辜行宴不高兴。
这时,一进门,隔了老远,温辞玉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个高大身影,他心头动了动,轻声喊:“顾总。”
无人回答。
温辞玉怔了怔,意识到什么,便不自觉放缓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就发现,辜行宴竟然真的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