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和清水还有火折子以及那个匕首。
温辞玉这会先把食物和清水递给辜行宴就轻声道:“你先吃点,饿坏了吧。”
如果放在平时,辜行宴多半会觉得窘迫,但此刻他却不想顾及那些形象了,接过清水他就仰头大灌了起来。
这期间两人其实都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皮囊底下的传讯焰火,却也都装作没看到一般,不提这件事。
温辞玉这时看着辜行宴大口喝水的样子,不觉默默一笑,就走到一旁,自己低头去一旁的草丛里寻找一些干树枝,准备点火。
辜行宴本来正在饮水,眼角余光瞥见温辞玉的动作立刻就停止了喝水,放下水囊,走了过来。
温辞玉有点诧异地起身:“你好了?”
辜行宴正色:“生火的事我来吧。野外很危险,尤其是晚上,虫蛇多,你不要到处乱摸。”
温辞玉虚心受教:“噢。”
辜行宴忽然伸手轻轻抓住了温辞玉的手腕。
温辞玉微微一怔,就被辜行宴拉着手腕带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辜行宴这时抬手解开身上的披风,抖开,然后又用靴子踢开了地面上的碎石和枯树枝,这才把披风铺到地上。
“你坐这,等着我生火。”
温辞玉嘴唇动了动,正想说他也可以帮忙,辜行宴就默默看了他一眼。
温辞玉看到辜行宴这个眼神,顿时就什么都不说了,乖乖走过去,坐下。
辜行宴神色稍霁,这就走到温辞玉那匹马前,取下马灯,再从皮囊里取出匕首,走到一旁的灌木丛边。
辜行宴先用马灯照了一下,确认灌木丛里没有蛇虫或者小型猛兽藏匿,就用匕首“唰唰唰”极为利落地扫下了一大片灌木,再用腰带捆起来,拎到这边。
把砍下的灌木分类,辜行宴挑出那些枝叶多的扔到一旁,主干粗的和干燥一些的就留下来,然后堆成一个柴堆。再取出火折子生活。
这时温辞玉就坐在辜行宴的披风上,看着他利落地操作。
忽然,温辞玉望着辜行宴认真生火时的俊美侧脸,就默默一笑,轻声说:“你好厉害啊。”
辜行宴生火的动作不觉一顿,却又很快继续了下去,听不出什么语气地淡淡道:“都是小事。”
温辞玉认真道:“能把小事都做得好的人,成就必然不会差。”
温辞玉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团火苗落在了柴堆里,“哗啦”一下就燃了起来,火光通明,骤然照亮了辜行宴的面容。
不知道是火焰的颜色还是怎么,这时候看辜行宴的脸,总觉得有点发红。
但温辞玉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见到火点起来了,立刻就忍不住伸出手凑近了几分,感受到火焰传来舒适的温度,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只是下一秒——
“阿嚏!阿嚏!”
寒热交错,温辞玉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辜行宴见状,脸色微变,立刻就走过来,伸手拉紧了一点温辞玉身上裹的披风:“你小心着凉。”
温辞玉一边摇头说没事,一边伸手在衣服里摸了一番,却没摸到手帕。
正当温辞玉有些窘迫之时,辜行宴那修长的手就递到了他面前,手中托着一张十分熟悉的手帕。
温辞玉看到这熟悉的手帕,骤然怔住,忍不住道:“这是——”
“是你的手帕,落在那件鹤氅里的。”
辜行宴这嗓音太平静,却听得温辞玉脸上不自觉红了红。
然后,温辞玉就默默接过辜行宴手中的手帕,擦了擦鼻子,小声道:“谢谢,让你看笑话了。”
辜行宴垂眼淡淡说:“若不是你来找我,我今夜多半就要冻死在这树林里。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温辞玉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听到辜行宴这话,心里却不自觉猛地一抽,然后他就忍不住抬眼看向面前的辜行宴。
还好,现在的辜行宴是活生生的。
辜行宴见到温辞玉此刻担忧却又庆幸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就在温辞玉身旁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揽住温辞玉的肩膀:“我现在不是没事么?别担心。”
温辞玉轻轻“嗯”了一声,鼻子有点塞塞地闷声说:“那些人太恶毒了。”
本来辜行宴心情还有些阴郁,但听到温辞玉这句话,他怔了一下,却莫名有点想笑。
只是这个时候,笑实在是很不礼貌,辜行宴只好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了一声。
谁料他这么一咳嗽温辞玉却误会了,温辞玉愣了愣,竟是立刻就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硬要给他分一半。
一开始辜行宴是想拒绝的,但最终他一眼瞥见温辞玉那摊开的披风下那截穿着修身月白色锦衣的清瘦腰肢,沉默片刻,还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披风,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