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蛇的小夫郎[种田](69)
俩人说了会儿话,王墨便想着回了,却被闻笙拉住了手。
闻笙瞧着他:“遥枝做了些桃花饼,来吃一些吧。”
见王墨没应,他又道:“这时节桃花都开落了,这是最后一茬了,不吃可没了。”
王墨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这成吗?”
“我院子没啥人来。”闻笙拉着他往里走,“你别嫌冷清才是。”
王墨头一回进四进院儿,才发现闻笙的卧房竟是用石墙单隔出来的,与外头那几个娘子离得很远。
显然,二爷也不会来他这个地方。
俩小哥推门进去,正对门的桌子上摆着盘桃花饼,一壶清茶。
闻笙拉他坐下,抬手倒了杯茶,推到他跟前儿。
王墨拘束地夹着肩膀,忙双手接过茶啜了一口,他一偏头,正见屋子靠窗的桌案上,散乱地摆着几幅字。
他心痒痒,瞧向闻笙:“笙哥,我能瞧瞧吗?”
闻笙放下茶杯,陪他站起来,走到桌案边。
那上头,除了才写好的几幅字,还用镇纸压着一小摞,多是闻笙平日里拓的诗文,字迹飘逸,笔走龙蛇。
王墨睁圆眼,伸手将宣纸轻轻拿了起来:“笙哥,你写字可真好看!”
他也上过小两年的学堂,后头不上了,怕忘了字,便在地里头拿小竹棍儿一笔一划的练,可从来写不出这样好看的一笔字。
闻笙瞧他,眼睛里一股悲伤:“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没人愿意看。”
他在这个院子,最没用的就是这一手字儿。
他不会讨人欢心,更不比赵娘子会唱小曲儿。
那个吴庭澜怎么说他来着?死气沉沉的像一块木头,叫人提不起兴致。
他苦笑一声,自己就是这么个性子,改不了的。
王墨却不这么觉得,他瞧得眼睛都直了,口里不住道:“你写得比先生的都好。”
闻笙默默看他,试探着问道:“那……你想学吗?”
王墨轻轻将手里的字放下,退却道:“不行的,我都好多年不写字了,早忘的差不离了。”
闻笙垂下眼睫:“我教你吧,反正我也闲得慌。”
王墨正犹豫,怀里的小狗子却仰起头“呜汪”了一声。
闻笙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小狗子的毛脑瓜:“它也愿意你学。”
王墨瞧着狗子笑:“它哪是想我学,它是想来你这吃肉圆子。”
“吃肉圆也不打紧,我管够。那你呢,来学吗?”
王墨眉头皱紧,他一天事儿可多呢,就算爷现下不用喝药了,可他得做饭,得时不时的给他换褥子。
他摇摇头:“怕是不得行,我手头活计可多。”
闻笙瞧着他:“我瞧着你院儿里的爷,对你很是好,你和他说说,兴许就成了呢?”
王墨思忖半晌,结巴道:“那、那我问问。”
王墨给送了菜,闻笙说啥都要他拿些桃花饼走。
王墨推拒不开,一手端着桃花饼,一手抱着小狗子回了屋。
仲春时节,天气越发和暖,玄鳞卧房的木门便时常开着。
王墨进来,将桃花饼轻轻放到桌上,抱着小狗,坐到了炕沿边。
玄鳞放下孔明锁,缓声道:“喝点水,看你嘴上干的。”
王墨将小狗抱到玄鳞的腿面上,听话地将矮桌上的杯子拿起来,咕咚喝了一大口。
他放下杯,汉子的大手伸了过来,帮他将嘴边的水轻轻擦掉。
看着玄鳞深潭似的眸子,王墨梗在喉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习字,什么附庸风雅,都没眼前这人要紧。
想通了,便不纠结了,王墨笑着道:“爷,今儿个想吃啥?我给你做。”
玄鳞瞧着他,目光不自觉地温柔,这小哥儿一天天的围着小园转,三两天前便满心欢喜地念叨着,地里的小菠菜能收了,他道:“你的小菠菜不是收了吗?就吃那个吧。”
王墨点点头:“好咧,那我清炒个菠菜,再炖个肉。”
王墨站起身正要走,汉子腿面儿的小狗却不干了。
它颠着小爪跑到炕沿,伸着小脑瓜,一张嘴,咬住了王墨的衣边儿。
王墨一愣,伸长手摸了摸它的毛脑瓜:“干啥呀?”
小狗没松口,嘴里呜呜唧唧地叫。
见王墨还是要走,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去玄鳞,伸着胖乎乎的前爪,拍汉子的手。
玄鳞伸长手,将狗子捞进怀里,看向王墨:“怎么回事儿?”
“哎呀,没啥。”王墨伸手戳了下狗子的圆屁股,“就是去了趟四院儿,它馋人家的肉圆子了。”